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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从半开的窗户中看过去，几朵树影映在书架上，染出的黄晕和暗荫相映成趣，书房里人影绰绰。

殷元昭眉头紧蹙，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上，问道：&ldo;柳姑娘当真这么说?&rdo;那日回京在道旁看到她挤在人群中，怔怔地望向他。

可惜近日抽身不得，难以当面解释。

&ldo;属下不敢隐瞒。

柳姑娘的确说，云安县令有行抓捕之事，她怀疑与王爷受伤有关。

但画像她并未亲眼所见，故而只确定七八分。

&rdo;齐越躬身道。

殷元昭沉默不语，垂着眉眼，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似在沉思。

依她的为人，提及七八分估算，怕是太谦了。

有人却沉不住气，拍案而起，粗着嗓子吼道：&ldo;要真是这样，那咱们在外打仗，出生入死，朝中还有内奸盼着我们死，这算什么事!&rdo;

他越想越气，在房中疾走了几步，又回头指着其他人道，&ldo;你们怎么看!&rdo;

&ldo;常培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rdo;说话的是曹定，他三十七八岁，看上去文质彬彬，对着粗眉瞪眼的常培义，丝毫不客气。

他斜眼望着另外几人，&ldo;老韩，你怎么想?&rdo;

韩启阴沉着脸，自殷元昭训练玄甲军以来，便是由他接管掌事，七年来耗费心血甚巨。

南征北战，唯此次损失最出人意料，怎不叫他心痛。

他对着殷元昭抱拳拱手，道：&ldo;王爷，末将以为此事必须彻查。

否则九泉之下，我怎能面对枉死的将士!&rdo;

殷元昭却不答，转头向站在窗前的青衫儒士问道：&ldo;何先生有何高见?&rdo;

何文义转过身来，在他的额间到右眼角处，横亘着一条伤疤。

疤痕褐红，看上去已有了年岁。

他对着众人颔首，嘶哑的声音响起：&ldo;王爷心中已有主意，何不向大家说明。

&rdo;

殷元昭环视一眼，将几人反应尽收眼底，道：&ldo;这事一定得查，但是只能暗查!&rdo;他抬手止住常培义，&ldo;当日在场的众人，你们都还记得?&rdo;

陶茂竹点点头：&ldo;当然。

除我们外，还有宋将军、州府四营的众位将军参将。

&rdo;

&ldo;那就从他们和云安开始查!另外，京畿四营中也需注意，小心有人浑水摸鱼。

&rdo;

&ldo;是!&rdo;韩启等人得令，迫不及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一会儿纷纷告辞离去。

见众人远去，殷元昭方问道：&ldo;何先生刚才为何避而不答?&rdo;

&ldo;老朽突然想到，军情泄露许是针对王爷一人。

&rdo;

殷元昭眼中一暗，蓦然站起。

他双手放在背后，走到窗前同何文义并排站着。

窗外满池的碧绿幽幽，当中嵌着几朵红莲。

有的盛开，花瓣颤颤巍巍，似是承受不住蕊心的重量;有的尚含苞待放，几只蜻蜓歇在荷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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