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仁次郎说：&ldo;当然不会在租界地。

&rdo;

牛延寿冷冷地说道：&ldo;田中先生，想必你很清楚，在中国官警管辖的地面进行绑架活动，这是非法的。

&rdo;

&ldo;我当然清楚，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rdo;田中仁次郎几近威胁地说道，&ldo;由于金城银行与日本侨民和日商洋行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因此引起了领事馆的高度重视。

如果违抗命令，将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牛先生，你也很清楚当前的形势，不会以卵击石吧？&rdo;

牛延寿说：&ldo;你的意思是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为什么不与中国警方采取联合行动呢？&rdo;

田中仁次郎说：&ldo;你已经跟高兆铭之流打过交道了，难道还不死心吗？&rdo;

牛延寿说：&ldo;我很不明白，这样重要的事情，本应该由警察署长跟我谈，为什么会是你呢？&rdo;

&ldo;你不觉得署长先生有意回避，这是很明智的吗？&rdo;田中仁次郎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放在桌子上，&ldo;这是江洋大盗的照片，请牛探长过目。

&rdo;

牛延寿冷漠地拿起了照片，仔细地看着。

田中仁次郎却连个招呼也没打，便匆匆地离开了日本警察署长的办公室。

第十章

一艘由烟台开往天津的轮船，正在驶向天津的塘沽码头。

甲板上，站着仇英的表妹夏海珠，以及夏海珠的父亲夏淳朴。

海风迎面吹来，拂动着他们的头发和衣袂。

夏淳朴是一位有政治背景的人物，年纪不过四十五岁，中等身材，紫红色的脸膛，是个打渔出身的硬汉子。

自从仇英离开烟台，夏海珠就像魂被勾走了似的，整日里饮食难进，坐卧不宁。

这天黄昏，芝罘山来了一个陌生人，他同夏淳朴在海边谈了很长时间的话，才赶夜海离开了小岛。

当天晚上，夏淳朴便开始准备行装。

夏海珠感到挺奇怪，父亲却开玩笑说，&ldo;自仇英走后，你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与其看你这副样子，不如也把你送到天津。

&rdo;就这样，他们真的上路了。

但是夏海珠一直感到很纳闷儿，她隐隐约约地觉得，父亲的心里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ldo;海珠，&rdo;夏淳朴指着前方说，&ldo;前面就是塘沽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