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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年又上翠忘山,满目景色如旧,心境却大不相同,墨澄空不免忆起二三往事。
竹海间云雾缭绕,去路难辨。
幸有白染在此,不多会儿便至白家门外。
门大开着,左右不见侍者婢女,更别说弟子往来了,且所见之处皆悬挂着白纱白缦,遍地散落纸钱,宗门上下,宛若死城。
白染半晌无言,唯有一声浅叹。
他领着众人穿越重重回廊院落,来到宗族祠堂。
祠堂一侧停放着四口棺木,而祠堂正中,白应、白庠、白循三人面朝先祖灵位并排跪着,白衍则堂而皇之斜倚其上,把玩着恨生剑,微眯起眼逐一打量众人,而后发出一声嗤笑,道:&ldo;终是找到这来了。
&rdo;声音尖细绵长,萦绕于每人心头。
&ldo;白家内务,竟劳动不少外人插手。
&rdo;他目光骤寒,又换上一副苍老沙哑嗓子,道:&ldo;也就是这位墨家小兄弟命大。
换做是我,早规避世事偷闲安生去了,哪能这般胡闹,致使墨家一脉香火今日断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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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澄空上前一步行礼,笑吟吟道:&ldo;有劳前辈费心。
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将与白家渊源说道明白,至此,这段往事也该交待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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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又现,说道:&ldo;渊源?呵,不过痴心错付、正邪殊途,一段孽缘罢了……&rdo;
&ldo;那年正逢围剿我族,我那时不过十六七岁,生得颇好,随族人藏匿周边村落中,恰好你祖父同别家子弟进村歇脚。
其中一人趁醉装疯,捉住我欲行不轨之事,我正要动手杀他,你祖父过来一剑将他挑翻在地,却不敢正眼看我。
我当时的确恨透了灭我族人、自以为名门正派的这些人,可也没来由地觉得面前彬彬有礼、羞得耳根泛红的青年很是可爱。
一再纠缠追问下,他告知已有婚配,请我无需浪费心思。
我笑他迂腐,如今哪个名门子弟不是三妻四妾,再不济做个婢子也使得。
原意是为同他玩笑,说话不往心里去,哪知他想了一夜,隔天真就前来提亲。
我自知处境与他对立,便问道:&lso;你可想好了。
若我是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你也要娶?&rso;
他沉默许久,久到我认为他已经后悔、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坦白时,他却轻握住我的手,柔声说道:&lso;前事与我无关,只要你从此回归正道,庠便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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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
明知不切实际,仍是义无反顾地扑了进去,最后,死无全尸……&rdo;
&ldo;二弟!
你看看清楚,她可是鬼王之女,是鬼族人!
快,杀了她,杀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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