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好几声，他的目光才渐渐有了焦点，缓缓抬起头看着秦柔。

他那支离破碎的眼神，让秦柔心里一紧，她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程玄书。

&ldo;她快死了……&rdo;程玄书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秦柔没听清楚，凑近些问道：&ldo;你说什么?&rdo;

靠得再近些，秦柔才挺清楚他的呢喃：&ldo;她快死了……锦儿，锦儿快死了……小柔，怎么办……&rdo;

程玄书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这个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的常胜将军，此刻却脆弱得像个小孩子，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秦柔伸出手揽住他的头，让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ldo;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rdo;

程玄书靠着秦柔，哽咽道：&ldo;锦儿她，不能说话了……还被，铁链锁着……皇宫，明明，明明是，明明应该是锦衣玉食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锦儿却过着牢狱般的生活?&rdo;

秦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程玄书的背，希望能安抚他。

&ldo;小柔，我后悔了。

&rdo;程玄书贴着秦柔的肩膀说，声音有些闷闷的。

这句没来由的话让秦柔觉得莫名其妙，&ldo;后悔什么?&rdo;

程玄书淡淡地说：&ldo;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让锦儿进宫。

&rdo;

秦柔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继续说：&ldo;若我当时勇敢一点带她走，或许生活会有些清苦，但至少她不会……&rdo;他倏地坐起身来，&ldo;小柔，若锦儿死了，我就是凶手!&rdo;

秦柔闭上眼睛，轻轻开口：&ldo;那，你打算怎么办?&rdo;

程玄书抬起头看着她坚定地说：&ldo;小柔，对不起，我一定要救锦儿。

&rdo;

&ldo;那，我怎么办?&rdo;秦柔睁开眼，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见他低头无言以对，秦柔声音颤抖地说：&ldo;你明知道他一直对你耿耿于怀，你去就等于送死，你知道吗?&rdo;

程玄书点点头，&ldo;我知道，但我不能不管锦儿。

&rdo;

秦柔抓着他的手道：&ldo;木头，你听我说，我答应了锦儿姐姐会帮她，那毕竟是我哥哥，我比你好说话。

&rdo;握着他紧紧捏成拳的手，柔声安抚道：&ldo;先让我试试，好不好?再怎么样他都不会杀我的。

&rdo;

秦柔见他仍旧不答应，厉声正色道：&ldo;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难到你真要我看着你去送死?程玄书，我做不到。

&rdo;

程玄书倏的抬起头，这是秦柔第一次这么认真叫他的名字。

看到秦柔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他的心中一片翻腾。

还没来得及伸手帮她拭去眼泪，就听到秦柔坚定的说：&ldo;你若执意要去救她，我也拦不住你。

左右不过就是多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