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我不是!!!&rdo;她对着天空大骂：&ldo;你才是死三八!!!你才是贱货!!!住嘴!!!shutup!!!&rdo;

恍然中，李小良的声音响了起来：&ldo;没用的，你捂住耳朵也没有用，这些声音，一样会传到你心里去，这不是你喜欢玩的把戏么?&rdo;

&ldo;你太骄傲了，太以自己为中心了，从来不曾去听过别人的感受。

你以为自己的一切完美至极，你以为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谁，你以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那么听听吧，听听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听听这世上曾经有多少人在恨着你，听听你曾经做了多少让别人痛苦的蠢事，既然你坚持认为自己是被害身亡的，那么，接受这样的假设吧，你就是被害死的，被这所有声音的主人一起谋害致死的，因为她们的痛苦太强烈了所以害死了你，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为何如此简单的道理，你就是不明白呢?……&rdo;

林海越听越紧张，学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反常态地凌厉了起来?!为什么说那么多激怒对方的话?!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事情会不会往恶化的方向发展???

再看归小琳，她已经面目全非了，林海又看到了那天一闪即逝的可怕脸孔，她的身旁被强烈的黑气笼罩，仿佛空气也都粘稠了起来，头发像水蛇一样张牙舞爪地缠绕着她，她还在凄厉地挣扎，嘶哑的声音还在叫骂，眼神怨毒地看着李小良，仿佛想要将李小良的样子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记忆，永生永世都不要忘记她。

她的目光让林海心底升起无尽的不祥的担忧，她会不会有一天，把这一切痛苦都加倍地还给学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学姐怎么办?

舞台上仿佛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舞蹈，只不过那里的空气越来越黑，舞者的轮廓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嘶哑的叫骂声减弱了，只剩下绝望的哀求声：&ldo;救……救……我……&rdo;

她在叫谁救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海似乎感到某个角落里有什么人正在悄然离去。

他紧张地去看李小良，学姐脸上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像是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归小琳已经成为一团黑雾，在淡淡的蓝色光晕里，迟迟不肯散去。

李小良垂下双手，低着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ldo;她怎么了?&rdo;林海小心翼翼地问。

&ldo;我毁了她。

&rdo;李小良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ldo;……&rdo;林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ldo;很残忍是吧?&rdo;李小良笑了笑。

&ldo;也不是……&rdo;林海嗫嚅着：&ldo;我以为，你可以跟她好好谈谈……&rdo;

&ldo;感化她?&rdo;李小良打断他的话：&ldo;你知道么，这世上有些人，你是不能跟他讲道理的，因为他认为自己永远都是对的，他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事，错的永远是别人，对付这种人，只有以牙还牙，让他也尝尝被人伤害的滋味。

&rdo;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担负起这个伤害别人的角色而把自己置于不义的境地呢?尽管是为了执行惩罚……

林海静静地看着表情冷酷的李小良，他还是不懂这个神秘的学姐，她似乎并不在乎所谓的高尚与伟大，她只按自己的想法去对待这个世界，至于到底是对是错，也许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吧。

或者，是他自己太软弱了?

他想起素素被无辜毁掉的手和故作坚强的笑容，想起那个死在他眼前的舞蹈队女生，不禁讨厌自己刚才对归小琳的那一点怜悯。

不管怎样，事情总算过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