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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傻了?」他将他转过来面对他,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没想到允承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他慌乱的抹着他的脸颊:「怎么了?你在国外过的不好吗?」
允承原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所以一听到熟悉的语气,刚刚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情绪就崩解了,他不停的摇头,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老天,你到底怎么了?」唐泽修手足无措,最后乾脆一隻手压着他后脑勺,让他在自己肩上哭个痛快。
积压了六年的情感在这一刻终究是溃堤了,他一股脑的宣洩着,那些想念的日夜,打不出的电话,说不出的伤,都在此时化作泪水流入他的西装。
旁边的服务员都不敢正眼看他们,但仍不时的偷瞄一下,唐泽修乾脆笑着说:「没事,他家的猫撑死了。
」
这下允承总算停住哭了,气恼的伸手给了他肚子一拳,他笑着缩了一下身子,看他好不容易止住泪水,揉着他的发道:「你是在国外受了多少委屈啊?」
那宠溺的语气让允承又想哭了,他连忙别过头用袖子擦脸,这六年来他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他,想念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想念他的声音跟温度,更不时想到他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表白,六年了,他早已不是只看着他宠着他的那个人,连阿燃跟姜董都曾经婉转的告诫过他,但他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好像这六年的隔阂都不存在。
允成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他怎么能在失联六年后,那么若无其事地出现,那么泰然自若地跟他说话,就好像六年前那些事他都没有做过?
#
他们出了俱乐部,在附近找了一间小酒馆坐下来叙叙旧,这是一间老屋改建的红砖小屋,墙面的斑驳陈述了它的年代,天花板随意垂掛着的一颗颗灯泡,更增加岁月的痕跡,他们在吧檯边坐下。
「喝什么?」唐泽修翻阅着手中的酒品清单问。
「这个。
」允承的手伸过来指着一个字"醉"。
「这是什么酒?喝了会醉的意思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奇想点点看。
」他对于喝什么并不那么在意。
唐泽修跟酒保点完酒,看着这曾经无比思念的人问:「这几年过得好吗?」
允承凝视着他,他该说好,还是不好?思索良久才说:「没什么不好的。
」
唐泽修被允承看的有些心悸,故作轻松道:「有找个洋妞回来吗?」
他如此随意的语气令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没有。
」曾经想过回国一见到他就要对他倾诉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副姿态面前怎么都开不了口。
「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期待一个混血的乾女儿。
」
「是吗?」他低声道:「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断乾净了,没想到还惦记着要做乾爹。
」
闻言他却是笑了:「听起来怨气不小啊!
」他喝了口酒:「那时我年轻气盛,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怕伤到你,只想得到这么拙劣的方式了,我自罚一杯,」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跟酒保要了一杯。
「那现在呢?」允承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问出那令人害怕的答案。
「都过了六年了,那些年少轻狂也该随着时间结束了,别担心,我们还是朋友。
」
允承缓缓的拿起他点的那杯"醉"慢慢的喝空,酒杯放回吧檯上时清脆的一声响。
曾经他多希望听到这句话,如今听到确是满满心酸,这就是他为什么害怕回来,害怕他毫不在乎的神情,害怕他一如往常的语气,害怕他不再是他心中最特别的那个人。
直到允承趴在吧檯上一动不动,唐泽修才意识到这杯"醉"是真的会醉!
他头疼的先付了帐,撑起允承的身子,这时他才感受到,他怎么那么轻?
刚才穿着西装看不出来,但他搂着他的腰的时候,感觉他身上没有多少肉,比之前消瘦了不少,他是怎么回事,他身边的人应该不太可能没把他照顾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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