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很久，睡梦中似乎又看见了蓝鸠，看见她站在群玉院的门口，身后的大红灯笼亮堂堂的，映得她人面桃花红，长裙微拂，眉眼弯弯对着我说&ldo;好&rdo;。

突然之间又看见了一张极其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是很阳光很可爱，嘴巴应该还是一样很贱吧，虽然听不到他在说话。

这张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他就像一个刀疤，永远烙在了那里。

我猛然睁开眼睛，屋内是摇曳的红烛，外面很静谧，只有我自己稍稍急促的呼吸声。

回想起方才梦中的场景，全都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要么是我亏欠她的，要么是他亏欠我的，但是有些债，会随着一个人的消失而一笔勾销吗?不尽然吧。

我准备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有个小厮站在床边，看见我醒了，连忙上前关切道：&ldo;副教主，您醒了，可由什么不适?&rdo;说着到旁边的桌子倒杯热茶递到我嘴边，我咕咚一口喝下，感觉嗓子润了不少。

&ldo;我想上厕所。

&rdo;

&ldo;好。

&rdo;他很麻利地从床底拿了夜壶出来，帮我脱下裤子。

我按住他的手道：&ldo;我现在没事了，自己来，你回去休息吧。

&rdo;

&ldo;教主吩咐，若是您醒了，即刻通知他。

&rdo;

我想了想，道：&ldo;那就当我没醒，我继续睡到天亮，你也回去休息吧。

&rdo;说着继续躺下闭上眼睛。

那小厮道：&ldo;教主吩咐了要通知他。

&rdo;他看起来意思犹豫也没有，似乎东方不败的吩咐必须是执行的铁律一样，谁也撼动不了。

我微微皱眉，道：&ldo;你会武功对吗?&rdo;

那小厮先是惊奇，然后才道：&ldo;副教主您真是好眼力。

&rdo;

&ldo;以后他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你负责监视我?&rdo;

那小厮似乎是被人看透的窘态，低着头没再说话，我又道：&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小人阿其。

&rdo;

&ldo;嗯。

&rdo;我闭上眼睛道：&ldo;如果你违抗东方不败的命令，他会怎么样?&rdo;

&ldo;小人没想过，小人不会违抗教主命令。

&rdo;那个叫阿其的小厮说得坚定不移。

&ldo;如果他叫你死呢?&rdo;

&ldo;那阿其便去死。

&rdo;

我心里一痛，蓝鸠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态度，她到死都不明白东方不败为什么要杀她，但是她却甘愿受死，而且对东方不败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