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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抓住了我的手。
我依然愣着。
老胡双手合十,在我的面前深深地弓下了腰……
一湾河水依然静静地流着。
头牌张天辈
红酒
县里有个曲艺队,人不多,只有十来个,可个个都有把刷子,有个叫张天辈的说书人在里面挑班唱头牌。
张天辈高个子,腰板儿倍儿直,瘦白脸,留一缕花白山羊胡子。
他书说得好,不说十里八乡了,在附近几个县也有名气。
他人也傲气,整日手里捧个锃亮锃亮的白铜凤冠雕花水烟袋,抽起烟来,咕嘟咕嘟响。
抽水烟的人不多,可张天辈是角儿,角儿有角儿的气派是不?别看他平素不爱说话,整天耷蒙着眼,可一上台,却神采奕奕,眼睛炯炯有神,一人千面。
那鼓一敲,砰砰作响,极有韵味,让人心痒难耐。
鼓声停歇,张天辈嘴一张,字正腔圆,沧桑厚实,台下乱哄哄的场面即刻鸦雀无声,观众便跟着张天辈一会儿悲一会儿喜。
这一阵子,队里人发现张天辈跟前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与他形影不离。
不知情的以为是他孙女。
其实那女子先是迷上他说的书,继而迷上他的人,于是就走哪儿跟哪儿,跟他好了。
家里人看出不对劲儿,劝了,骂了,也打了,但她还是跳窗翻墙跟着张老先生跑了。
张天辈跟别人说那女子是他干闺女。
县曲艺队和豫剧团的宿舍同在一院,有的是爱管闲事说闲话的人。
&ldo;小贱妃&rdo;名叫马花儿,马花儿在《秦香莲》中扮演皇姑。
论说剧中皇姑该有皇家气派,毕竟是金枝玉叶嘛。
可马花儿就是对皇姑这个角色理解不到位,老是雍容华贵不足,风骚轻佻有余,压根儿不管自己是身穿日月龙凤衫的公主千岁,出场后往台口侧身一站,冲观众就频频地丢媚眼儿,弄得皇姑就像开店的马寡妇似的,毫无大家风范。
台下那些浪荡子们遂扯起破锣嗓子叫好。
马花儿得意地一个媚眼儿接着一个媚眼儿地丢,拽都拽不回来。
从此,便落下了&ldo;小贱妃&rdo;的绰号。
&ldo;小贱妃&rdo;正修眉毛跟平时演宫女丫鬟的秋菱发布她的最新消息:那女子哪是张天辈的干闺女啊,夜夜都在一块儿睡呢!
也不知她咋知道的,反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曲艺队队长姓海名椒,他听了&ldo;小贱妃&rdo;的&ldo;广播&rdo;后,抽着冷气牙疼似的在院里转来转去。
男女问题是雷区,虽说曲艺队和剧团里不时也有些花花草草的事,可那是逢场作戏跟刮风一样,过去就过去了。
张天辈这事可非同小可,他是人物是角儿啊。
张天辈三十岁丧妻,这么多年干熬,如今奔六十的人了,莫非要晚节不保?海椒想来想去,觉得该给张天辈提个醒儿。
情急当中,他拉上豫剧团的支书洛成一起去敲打张天辈。
海椒和洛成进门时,张天辈正坐在冲门口的那把罗圈椅上咕嘟咕嘟地吸水烟,见他俩进来,眉毛一扬中气十足地喊:&ldo;坐!
上茶。
&rdo;算是招呼过了。
屋门帘一撩,一个穿花布衫梳大辫子的闺女,手里端两杯茶就出来了,低着头笑盈盈地将茶杯放在两人跟前,也不言语就快步出去了。
海椒干咳几声,绕黑山避白水比葫芦说瓢终于把意思表达出来了。
张天辈阴着瘦白脸把手中的水烟袋重重往桌上一搁,山羊胡子一撅一撅地说:&ldo;碍谁事啦?俺找个暖脚的中不中?明天找你们开证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