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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一位老僧与一个青年正在对弈。

一名青衣小僮垂手侍立，时而续上香茗。

&ldo;抱歉扰了诸位雅兴，山雨忽来，前后无遮头之处，不得已暂避，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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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中的二人抬起头来，心里俱是一声喝彩。

男子清俊非凡，女孩容颜似玉，虽被雨淋得浸湿，仍掩不住光华。

男子着黑衣，明明是低调的潜藏，却反成了冷峻卓然。

女子穿白衣，原该是不染的纯净，却无端带出了冰峭。

错非是年纪有别，真是一对璧人。

&ldo;公子说哪里话，此亭又非在下所有，何须客气，请速速进来躲雨便是。

&rdo;下棋的男子举手揖让。

老僧默然不语，白眉下的眼睛打量着女孩，仿佛对二人十分留意。

一行人鱼贯而入，小亭顿时拥挤起来。

春雨渐渐急了，银链般从檐边挂落下来，迦夜立在亭边，时而伸手去接一接，白生生的手沾上了水珠，玉一般好看。

谢云书立在一旁，也不制止，偶尔替她挡一挡溅落的水。

众人无事，宋羽觞凑近棋评，看两人对弈，也不顾观棋不语的成规评头论足。

谢曲衡转过了头，与白昆玉一般打量着弈者，心下暗自估量。

白凤歌怔怔的望着谢云书，一时竟像痴了。

对弈的老僧须眉皆白，淡泊平和，慢慢的呷着茶，等待对方应手。

下棋的青年锦衣玉服，优雅自若，举止矜贵，手上的板指莹润如脂。

江南本是卧虎藏龙之地，下棋的两个也必非寻常人物。

不过迦夜漠不关心，他也只当路遇。

&ldo;大师果然厉害，棋到此处，我也唯有束手认栽了。

&rdo;下了不多时，青年朗笑认输，全无失局后的郁色。

&ldo;阿弥陀佛。

&rdo;老僧合什念诵。

&ldo;公子杀着凌厉，锐不可挡，唯一可叹失之轻率燥进，否则老衲万无胜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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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确有此弊，大师慧眼如炬所言极是。

&rdo;青年从僮儿手中取过湿巾拭手。

&ldo;刚不可久，强极必衰，生杀有度始成天道。

&rdo;雪白的长眉几乎覆住了眼睛，&ldo;成魔成佛，皆在乎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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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何者为魔，何者为佛。

&rdo;宋羽觞笑嘻嘻的反驳。

&ldo;要我说佛魔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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