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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花慕春！

&rdo;女人对于领地的占有欲让所有恐惧都黯然失色，&ldo;做人时候是个狐媚子，做鬼了还要来勾引谁？&rdo;

&ldo;着眼前不站着位少年郎么？可惜了，少年郎看不见我了。

&rdo;女鬼咯咯地笑起来，那笑声像指甲划过金属般刺耳，让人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莫愁听不下去了，她也没时间耗着，&ldo;少在这装神弄鬼吓唬人，生死簿里一笔都记不错，你要真到寿了阴差能留你到此时？说，你是怎么死的？小姑奶奶没心情在这听你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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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阴风吹过，成片的黏腻黑雾撑起女鬼轻巧的腰身，她飘到床前抱起爬在地上的大头鬼，满眼尽是宠溺与爱抚之情。

黑雾化为黏腻的黑水一点点滴在地面上，向四外圈散开，带着恶心的腥臭味，一点点靠近莫愁三人。

那黑雾是怨，由心而生，却不能由心而灭。

芸芸众生，只要是这人间走一遭，没有谁是不带着点怨咽气的，这怨生于恨，生于怖，生于忍让，生于畏惧，甚至生于深爱。

都说人赤条条来又赤条条走，可或多或少都会在世间留下些怨气的，但规模都不会太大，青天白日洗涤上一段时日，也就自然灰飞烟灭了。

可这么大的怨，竟能支撑魂魄随心所欲的，显然不多见。

&ldo;你看他都不小了，还这么可爱……&rdo;女鬼旁若无人地抚摸着怀里的小鬼，&ldo;它都长成人性了……你看……都有胎毛了……&rdo;

女鬼的脸突然扭曲起来，眼中霎时燃起一团鬼火，黑雾变得更加浓厚了，&ldo;他做错了什么，还没出生就要被你们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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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儿，我可怜的儿，他们不让你活啊，他们不想让你活啊……&rdo;三姨娘把小鬼的脸紧紧贴着自己的脸，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像一把刮骨刀贴着人的脊背划过一般，格外瘆人。

&ldo;谁杀了你的孩子？&rdo;

&ldo;姓胡的！

他没事杀我的孩子干什么，还不是你们！

你们指使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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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有如此大的怨气，看来今天晚上不弄个鱼死网破，是脱不了身了。

致尧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他的母亲，大夫人神色与之一样的惊诧不已。

&ldo;我没让他杀过你的孩子，我都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倘若我真能这么做，我就连你一起杀了，一了百了！

&rdo;大夫人依然盯着三姨娘的尸身，她不知道那只是一具皮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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