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晨露出一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表情，面带愧疚的说道：&ldo;小生今日喝多了，脑袋也不好使了，竟然没想透彻，娘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罢。

&rdo;屠苏见他很受教，便很大度的说道：&ldo;算了，你这么想也很正常。

不提他了。

&rdo;苏中晨嘴里称赞不迭。

屠苏话题一转又问道：&ldo;你说夫妻两人是不是应该亲密无间毫无保留，都应该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都显露出来？&rdo;苏中晨闻言思索片刻，连忙说道：&ldo;娘子，其实我早打算今晚让你看到我最真实的一面。

&rdo;说完，他迅速转身离去，去里间洗漱房里去了。

屠苏阻拦不及，其实她是想把话延伸到自己醉酒后露出真面目的事情，委婉的警告他不要再笑话自己，谁知……不过这样也好。

屠苏正在想着，就见苏中晨已经从洗漱间款步走了出来。

他此时已经脱去了外面累赘无比的新郎服，只穿着一件白色细布中衣，迎着摇曳的烛光向她慢慢走来，屠苏虽然以前就见过他的样子，但此时仍忍不住被电了一下。

此时，她脑中的形容词一起往前挤：美如冠玉，秀若芝兰，阶前玉树。

但哪个也不能完全概括。

原来，丑可以很具体，但美却是很抽象。

苏中晨见屠苏的脸上有一刹那的呆楞，心中的愉悦像涟漪一样缓缓散开，以前他非常厌恶别人看到自己容貌时的反应，但现在，他却很喜欢。

&ldo;娘子‐‐&rdo;苏中晨轻声呼唤道，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屠苏听到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猛然醒悟过来。

她有些为自己刚才的行为不齿，忙掩饰道：&ldo;咳咳，酒喝多了，脑子有些不灵光。

&rdo;

苏中晨微微一笑道：&ldo;人之常情，我也经常这样。

&rdo;他这一笑像是百花齐齐绽放，屠苏习惯了他那有些呆傻的笑容，此时很不习惯。

仿佛面前的站的是一个人。

她想了想，说道：&ldo;那啥，你还是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吧，我觉得很不习惯。

&rdo;

苏中晨走到她跟前慢慢蹲□，仰着脸看着他说道：&ldo;娘子，你多看看就习惯了。

&rdo;

&ldo;嗯嗯，我是该多看看。

&rdo;屠苏为了提高自己的免疫力只好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ldo;你的易容水准竟会这么高？&rdo;

苏中晨闻言像是触及了伤心事，神色瞬间变得黯然起来，他声音低沉的说道：&ldo;我以前与你说过，我曾有过一个叫夏棋的忠仆。

他，就是从小长在戏班，化妆易容都是常事。

后来我们行走江湖时，又偶遇了一位隐医，又学了些制毒和易容的本领。

&rdo;

屠苏不由得也想起了几日前所读的《陈情表》，里面是提了这事。

她心中感慨万分，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谁也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