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有辆车，&rdo;我说，&ldo;车库里有辆老式的幻影二号。

&rdo;

&ldo;你爸爸不开车吗？&rdo;

&ldo;我从没见他开过车。

&rdo;

&ldo;我明白了。

&rdo;

警长小心翼翼地放下本子和笔，好像它们是用金贵的威尼斯玻璃做成的一样。

&ldo;弗拉维亚，&rdo;他说（我不禁注意到他已经不用&ldo;德卢斯小姐&rdo;称呼我了），&ldo;我想问你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的答案是至关重要的，明白了吗？&rdo;

我点了点头。

&ldo;我知道你向警方报告了这起……案件，但谁会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呢？&rdo;

我的思路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说出真相是否会对父亲不利呢？警察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让道奇尔陪我去过黄瓜地呢？显然没有。

警长刚刚搞清道奇尔的身份，显然他们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侦讯。

等到他们向道奇尔提问的时候，老道奇尔又会对他们说些什么呢？他会保护谁，爸爸还是我？是不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们知道，当我发现那个死者的时候，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ldo;是我发现的，&rdo;我突然冒出一句话来，&ldo;是我发现了尸体。

&rdo;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只说话听声的知更鸟一样。

&ldo;看来我想得没错。

&rdo;休伊特警长说。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好在这阵沉默马上就被伍尔默警官的到来所打断，他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爸爸押进花房。

&ldo;先生，我们在车库里找到他了，&rdo;伍尔默说，&ldo;他躲在一辆老爷车里。

&rdo;

&ldo;这位先生，你是什么人？&rdo;爸爸愤怒地问，一时间他昨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ldo;你是谁？你到我家来做什么？&rdo;

&ldo;先生，我是休伊特警长，&rdo;警长站起身来，&ldo;伍尔默警官，谢谢你！

&rdo;

警官往后退了两步，直退到门边，接着他就出了门。

&ldo;警长先生，出什么事了吗？&rdo;爸爸问。

&ldo;先生，恐怕真是出事了，在你的菜园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具尸体？有人死在我家了吗？&rdo;

警长点了点头。

&ldo;先生，正是这样。

&rdo;他说。

&ldo;死的是谁？我指的是那具尸体。

&rdo;

这一刻我才注意到爸爸身上没有淤青、抓伤、割口和擦伤……至少外表上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