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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冷漠地看着红菱,像是看块案板上的肉似的,眼睛里没什么感情,倒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红菱不敢看他,只是颤声道:&ldo;殿下,姑娘她没受欺负吧?&rdo;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一听到关于谢毓的事,宋衍身上那种慑人的气势立马回消减许多。
他点了点头,说道:&ldo;有本宫在,还没人能欺负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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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松了口气,看向宋衍手中拿着的那张有点发黄的纸,面上露出一丝了然:&ldo;那是奴婢的卖身契?&rdo;
&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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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红菱这种不是贴身奴婢的卖身契都是一并放的,谢安派了小厮去,没多久就取来了。
谢毓家里待人和善,不出所料,签的是活契。
‐‐也就是说,只要钱够了,不管主家愿不愿意,奴婢便可以自己赎身,成为寻常良民。
宋衍紧紧盯着红菱的表情,说道:&ldo;阿毓现在孤身在宫中,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打水梳妆都要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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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眼中刹时显露出了一丝心疼。
谢毓虽然老是全大梁乱跑,一个人也能将自己照料的很好,但在红菱眼中,到底还是那个娇滴滴的、要伺候的姑娘。
宋衍看上去对红菱的反应很是满意。
他说道:&ldo;你若是愿意,本宫可以让你进宫去伺候阿毓‐‐总归你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本宫随便找来的人,自然不会有你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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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没有半分迟疑,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道:&ldo;奴婢自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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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将那张卖身契展开,轻轻地撕成了四片,在红菱不解的眼神中,投入了煮着药的炭炉。
火焰舔舐着老旧的纸张,很快的,就只留下了飞灰。
宋衍重新拿出了另一张纸‐‐很新鲜,上面的墨迹刚刚干涸。
宋衍:&ldo;这是大梁律法能容许的最严格的死契。
若是奴婢有半分失责,主子连问都无需问一句,便可以直接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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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那张纸递给了红菱。
红菱认得几个字,将那死契仔仔细细地看过了,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指尖,在上面印下了一个印子。
宋衍将那张纸接过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ldo;你可有父母亲人?&rdo;
红菱虚弱地笑了一下,说道:&ldo;若是有,您会怎么样?&rdo;
&ldo;以防万一,自然会施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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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倒是诚实。
&ldo;若不是奴婢,您这话可是要遭人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