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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冷眼看着这一幕,眼中寒光迫人,朝那宫娥说道:&ldo;去跟暴室的掌刑姑姑知会一声,好好关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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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娥心领神会,躬身应道:&ldo;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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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室住于掖庭宫右侧,这两处皇宫中最黑暗残酷的地方比肩相连,犹如两座黑石,在夜色中散发沉闷压抑的气息。
那两名太监乃是长乐宫的执刑太监,早已对暴室的规矩熟门熟路,进门之后一把将峥嵘推给两名掌刑宫娥。
那两名宫娥年约四十余岁,身着靛青色宫女服,袖口流云纹滚边,腰间系着黑色绦条,身形高大壮实,鬓发一丝不乱,眸子精光四射,个子较高者唤冬桂,稍矮者名唤香兰。
她们将峥嵘架在中间,向太监问道:&ldo;皇后娘娘宫里的人?&rdo;
&ldo;蜀国正三品掌事女官左峥嵘,谋害贡女容笃笃,还请两位姑姑收押审问。
&rdo;其中一名较年长的太监打着官腔说道。
两名掌刑宫娥在暴室侍候了这么多年,见过多少犯事的宫人进进出出,对太监的话丝毫不惊奇。
香兰将峥嵘往狱房推去,冬桂往太监跟前一凑,赔笑地问道:&ldo;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知会没有,也让奴婢心里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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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进暴室的人,有的是真犯了错,也有的是得罪了高位被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更有的是纯粹来走个过场,罪名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什么走进来。
三类人,自有三种不同的方法,若不事先询问清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些掌刑宫娥便是有九颗脑袋,也不够人砍的。
太监横了冬桂一眼,正欲说话,那被紫玉皇后指派而来的宫娥从门外走进,冬桂见了她忙迎上去,谄媚地笑道:&ldo;春然姑姑,您怎么过来了?&rdo;
那冬桂比之春然仍年长了几岁,却是满脸恭敬之意,可见春然在长乐宫的地位不低。
但见春然一身青绿底缕花蝴蝶暗纹衣衫鲜艳夺目,眉眼微挑,神情据傲:&ldo;皇后娘娘懿旨,此女身份与寻常宫人不同,你们需得好好侍候。
&rdo;她拿眼睛扫着冬桂,将最后四个字重重的重复了一遍:&ldo;记住,好好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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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桂何等机敏,立即心领神会,点头哈腰道:&ldo;请春然姑姑回去禀报皇后娘娘,奴婢不会辜负她所托,必将那女子照顾的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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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然满意地点点头,提醒道:&ldo;都警醒着点,可别误了娘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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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rdo;冬桂赔着笑说道。
春然向那暗无天日的狱房扫了一眼,嘴角一抹笑容充满轻蔑。
她对那两名太监使了个眼色,三人便离开了暴室。
狭长的永巷灯影暗淡,透出压抑之气,两名太监跟在春然后面,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ldo;姑姑,我瞧那左峥嵘是没命出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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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不是,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哪捱得住掌刑宫女的鞭子。
&rdo;另一个窃笑道。
春然横了他们一眼,神情中似有不悦,那两名太监忙噤了声,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
安静了这片刻,春然仰脸看着无边黑夜,淡淡说道:&ldo;生得那般模样,便不该到宫里来,否则,就别怪这祸事找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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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房里,墙上几盏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墙壁潮湿阴冷,一股经年累月留下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