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谦想了几种解释：借刀杀人?玉石俱焚?荆轲刺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真的觉得不至于，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源头枯竭的执念就要以一生作为代价，未免太不值得。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第一餐，没必要那么狠心地来个下马威;亦或是对戴明环怀着愧疚，今天晚上的晚餐陆封没有搞什么幺蛾子，都是挑着顾谦目前可以尝出来的味道做的菜，顾谦久违地吃饱了。

顾谦这个人吃饱了就闲不下来，心情愉悦到跟傅镜小朋友相见恨晚，大有喝气泡水喝到不醉不归的架势。

要是放在往日，戴明环根本不会管他，今天却一反常态，暗暗提示他早点离开，顾谦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了话。

&ldo;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rdo;出了陆封的家走了一小段距离，顾谦问道。

&ldo;是。

&rdo;戴明环看向他。

戴明环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翻滚着黑色的星尘，明明看不出什么感情，顾谦却无端想打个寒颤，顾少对坏事的直觉非常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ldo;在今天下午，我察觉到这个世界有了新的玩家，他被允许跳过了我的特许权限，直接进入世界参加游戏。

&rdo;

&ldo;新的玩家?&rdo;

&ldo;没错，我暂时无法查到他的身份。

神将他放了进来，不过你放心，他只是在试玩，并没有像你这样的特殊优待。

&rdo;

特殊优待?

顾谦冷静了一下，开口说道：&ldo;如果他通过了神的测试，会怎么样?那个时候我又会怎么样?&rdo;

戴明环站定了，静静地看着顾谦。

顾谦也停下来，他多走了两步，于是转过了身。

明明戴明环没什么表情，顾谦的舌尖却好像尝到了一点萦绕不去的极浅淡的味道‐‐像是森林里的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他摊了摊手，月光洒在他的肩上、背上、头发上：&ldo;你别紧张，我就是想看看我需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rdo;

戴明环微微歪了歪头：&ldo;所以你会吗?&rdo;

他的声音真好听啊，像未经风化的岩石、像投在水里的星星，像绕过森林的溪水。

顾谦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ldo;不会啊。

&rdo;

戴明环什么也没说，走上前两步，摸了摸顾谦的头发：&ldo;嗯，放心，不会有事的，干干净净地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