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愣了愣，低头兀自拨弄着散碎香料低声道：&ldo;配不上我……你不知道，我爱你，便是你最大的资本了么？&rdo;

洛一夕一噎，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天香叹了口气，抬头看他：&ldo;你可知当年你偷走的那初级天香引配方为何制不出正宗的天香引吗？因为最关键的香引我没有写上去，怕你知道了担心。

&rdo;

洛一夕下意识地追问道：&ldo;什么香引？&rdo;

&ldo;……你还记不记得，那段时间我总是面容憔悴，还被大夫说失血过多？&rdo;

&ldo;记得……难道！

？&rdo;洛一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苦笑：&ldo;所谓天香引，原本就是以天香为引的意思。

&rdo;

&ldo;怪不得……怪不得……&rdo;洛一夕喃喃道。

那这么多年……他们到底算什么？！

&ldo;其实这样也好。

&rdo;天香笑笑，&ldo;若不是你，也不会有今日的我，如今你我皆是功成名就，生活无忧，何必再提那些陈年旧帐？&rdo;

洛一夕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天香道：&ldo;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我总想起我们当年讨论诗歌的场景，若不是那些事情，我们应当还是……&rdo;

天香摆手打断他：&ldo;我可以给你一支天香引，就当是了结了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吧。

但从此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rdo;

洛一夕无颜反驳，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厚颜无耻，取了天香引，便匆匆离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前脚踏出天香楼，后脚天香就全没了方才的镇静，颓然倒在了紫竹高卧上。

&ldo;老板！

&rdo;一旁的丫鬟关切地问道，&ldo;您还好吧？&rdo;

天香勉力一笑，打发了她下去。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是可以这样轻易地撼动自己。

真是……没出息啊……

她以为这就算结束了，没想到洛一夕却是开始隔三差五地来找她，纵然她全部毫不留情地果断拒绝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殷勤。

&ldo;呵，洛大人为官多年，别的没长进，脸皮倒是厚了不少啊。

&rdo;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了，她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洛一夕嘲讽道。

洛一夕抬头，冲她微微一笑：&ldo;横竖我多年前就是这么卑鄙无耻，如今再无耻几回，也无妨。

&rdo;

天香变了脸色，冷哼一声进了屋，不再理会。

但她心里却是不可抑止地渐渐欢喜了起来。

天香三十岁生日那年，下了一夜的雨，次日她伸着懒腰走到阳台上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发现洛一夕一身狼狈地站在下面，冲她微微一笑。

&ldo;你……莫不是在这儿站了一宿？！

&rdo;

他微笑道：&ldo;莫说一宿，便是一辈子，我也是会等你的，香儿。

&rdo;

时光荏苒，她再次见到这似曾相识的场面，再次听到似曾相识的情话，再次很没出息地……沦陷了。

天香楼老板娘，事隔多年，由前妻变为红颜知己，再次和洛一夕来往了起来。

（10）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