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现之后，她们彼此都明白心意，但都没有把话说的这样明白。

她是不愿，凌笙又是因为什么？

许珏抹着眼泪，喃喃道：“我是不是很渣，喜欢你，又不和你在一起……”

“不。”

“那我是不是还不够努力？中心花园的项目我准备了很久，但真正开始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想的太简单了……”

许珏难受地直抽抽。

“上次财务部的人告诉我说，我的计划只有国民经济评价达标，为了让财务评价达标，还必须去向政丨府申请补助，但其他人的方案却更好，根本不用申请补助……我白做了。”

“……”

凌笙呆呆地看着她，像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许珏没有得到回应，也并不在意，继续小声嘟囔，一边抽抽搭搭：“杨祥他记恨我，困在厕所那天，上午我被他使唤了好久，他就是个小心眼的王八蛋！”

“……”

凌笙好像困了，揉了揉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

“举报我的人，我马上就查到了，等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他欺负我就算了，还想拖你下水，坏人！”

“……”

凌笙睡着了。

许珏知道，喝醉的人不会明白她在说什么，何况现在还睡着了。

所以，她才可以像这样肆意发泄。

凌笙酒醒之后，不会记得这只言片语，就算问起一些事，她也可以装作不知道，把这些事推导成酒醉后做的梦。

她醉了，她也醉了。

许珏哭诉了很久，终于疲惫，不知不觉窝在凌笙怀里睡着了。

确认怀里的人呼吸已然均匀，凌笙才压下装出的呼气声，缓缓睁开眼。

许珏哭的小脸上的妆都花了，糊成一团，像是在水彩颜料里滚了一圈的小花猫，眼角有亮亮的湿痕，睫毛上还有晶莹的泪珠。

栗色的发卷也跟主人一样蔫蔫的，趴在一旁，像是一团无人问津的小海藻。

凌笙隐忍地咬咬唇，心里揪成了一团，平素总是淡然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难过地几乎要跟着落泪。

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许珏亲口倾诉出来，怜惜、自责等情绪还是尽数涌上她的心头。

她知道，自己没有许珏想的那么好，更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许珏拒绝奔现，反覆推开她，她不是没有生气过，也不是没有怨怪过。

她甚至曾经很委屈，明明竹生是她，凌总监也是她，但都是凌笙，许珏为什么就是不接受呢？

“方案又白做了”

、“被杨祥使唤”

……这些事，许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而许珏没有说的理由，她思考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

她的小姑娘，有自己的傲骨与倔强啊。

“以后才发现配不上”

……这句话看似多余的担忧，实则重若千钧。

是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