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轩愣了一下，又突然摇了摇头，觉得苏慕淇这样乐观的想法很可笑，“见到你的那一天，我真的有一瞬间的错愕，我脑子里闪过很多种可能，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背着我救了他。”

“可我很快就意识到你不可能是他，他在那场车祸里落下的残疾是不可逆的，他再也不可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季承轩这么一说还真让苏慕淇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几乎是爬着出现在季承轩面前的，也难怪季承轩会有这种想法。

季承轩突然把烟丢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苏慕淇，靠在他的肩膀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哭声，只是一声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再没说出一句别的话来。

过了很久，季承轩才安静下来，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抱歉，自从他走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宣泄过情绪了。”

苏慕淇手指紧握着，内心的愧疚如翻江倒海般，“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为了自己的恩怨，利用了你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抱歉。”

季承轩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其实，我就想多看看他，和你相处的那几天我真的很开心，就好像他真的回来了一样。”

“其实也不怪你，你又不知道这些。”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些。”

他好像魔怔般又强调了一次，“在大家的眼里，我的阿染就活该去死。”

“这都是那个女人的杰作。”

“所以我杀了她。”

季承轩抬脚将地上还冒着火星的烟狠狠碾灭。

就像几年前他用一场车祸亲自把那个女人送进了鬼门关一样。

别怕，有我在

季承轩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苏慕淇，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苏慕淇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的吧，怎么了吗？”

季承轩抬头示意他向身后看去，“后面有辆车，跟了我们一路了。”

苏慕淇往路边上看了一眼，还真有一辆车跟在他们后边。

不过这车他倒是熟悉。

苏慕淇回过头，朝他一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我老公的车。”

季承轩忍不住蹙眉，“你结婚了？”

苏慕淇点了点头，“嗯，就昨天啊。”

季承轩不免怀疑，“你该不会是提前知道我要来，所以在我来之前结了个婚吧。”

苏慕淇眼角微微扬起，心直口快道：“怎么可能，我要是知道你要来，我今天压根就不会出门！”

季承轩：“……”

他知道苏慕淇一向坦诚，但没想到这么坦诚。

季承轩顿了顿，说道：“行，那我就送你到这了。”

苏慕淇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身，叫住他，“季承轩，你还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呢。”

季承轩神情一愣，随后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叶染。”

苏慕淇朝着他招了招手，“季承轩，再见了！”

他穿过马路，小跑上车，果然看见陆瑾之在里面，“季承轩跟我说你在后面跟了我们俩一路？”

陆瑾之端坐着，朝他挑了挑眉，“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