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暗暗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ldo;好志气!&rdo;

面上却是不显，还故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ldo;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考秀才、做塾师什么的，甚至中举人、中进士入朝为官什么的，等下辈子吧。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在我们宝芝堂做个学徒，好好侍奉张大夫和徐大夫，说不定哪一天他们被你打动了，正式收你为弟子。

这样再熬个五六七八年，你也能独当一面做个小大夫。

等时间长了，你资历够了，年纪大了，自然就会跟张大夫和徐大夫一样受人尊重。

&rdo;

这是激将法。

许仙袖下的双手又颤抖起来：&ldo;只能如此吗?&rdo;让他曲意奉承张大夫和徐大夫，拜高踩低，看人开药，为了赚钱给有钱人开许多不必要的滋补方子，为了省时间敷衍穷苦人家，他于心不安。

掌柜笑道：&ldo;没错，只能如此。

你若想成为我们宝芝堂真正的大夫，就必须得到他们的认可。

在这之前，你只能忍着、憋着、消停着，顺着他们做他们让你做的事，别想东想西。

&rdo;

许仙慨叹：&ldo;何掌柜，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我不甘心，不甘心!&rdo;

他偏不要这样!让他同流合污，绝不可能!他的心里团了一肚子的气，汹涌着想要往外冲。

掌柜注意着他的神色，心下暗暗点头，道：&ldo;我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好了，我今天跟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到此为止吧。

&rdo;

&ldo;记住，你出了这个门，就把今晚的话都烂在心里，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认的。

今晚过后，我仍同先前那般待你，不会特意照拂你。

&rdo;

许仙朝着掌柜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大礼：&ldo;您的话我都记下了。

您对我的恩德，我必铭记在怀，感激不尽。

&rdo;

&ldo;走吧。

&rdo;掌柜催促道，&ldo;我不留你了。

&rdo;

许仙应声，满怀心事地离开了宝芝堂。

他不知道的是，与他共事好几个月的何掌柜在他走后，很快就变了模样，变回一个身穿白衣、风姿绰约的年轻姑娘‐‐正是安秀。

所以&ldo;何掌柜&rdo;最后才特意再次强调今晚他说过的这番话出门即不承认，之后也不会特意照拂许仙，为的就是避免等明日真正的何掌柜回来了，许仙发现异样。

安秀的话，对许仙来说无异是打开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