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觞沉默了，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像这样听起来就令人心酸的过往。

沈离央却没注意到她神色的异常，还在回忆着：&ldo;有时候里面还会有没挑干净的米，也有可能是发霉了别人不要的，大哥就会把它们都挑出来放到我碗里……&rdo;

&ldo;别说了。

&rdo;顾流觞默默埋头吃了起来，觉得捧着的碗似有千斤重。

吃过了饭，沈离央带着顾流觞出了门，却是来到了城中的一所学堂。

顾流觞看着门外早已守卫在两旁的士兵，还有里面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热闹情景，想起了之前沈离央提过的安乐军要自己办学的事，不由欣喜的问：&ldo;这难道就是我们准备自己开办的新式学堂?&rdo;

&ldo;新式学堂的事，从肃城回来后我就已经开始让他们着手办了。

这次呢，是准备试着开办一个女学。

&rdo;

&ldo;女学?&rdo;顾流觞闻言更加惊喜，只是又奇怪起来，&ldo;里面的人都是来报名的吗?我原以为按照时下保守的思想，参加的应该只有廖廖几人才对。

&rdo;

&ldo;可能她们听说军师要来，所以就纷纷来报名了吧。

&rdo;沈离央颇为自得，&ldo;现在我家军师的才名，这里里外外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rdo;

&ldo;别急着给我戴高帽，你刚才说的要我做的事，就是这个了吧?&rdo;

&ldo;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rdo;沈离央领着她在卫兵的保护下穿过拥挤的人群，进入到内堂。

内堂布置得极为干净典雅，中间是一张紫檀木长桌，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墙边摆着一个彩瓷绘花鸟的大花瓶，里面已经插上了时新的鲜花。

两张古朴的太师椅后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字画，上面不像一般学堂爱写什么&ldo;书山有路勤为径&rdo;，而是写着宋代李清照的一句词‐‐&ldo;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rdo;

沈离央拿了一张宣纸在桌上展开，又拿支笔沾了墨。

&ldo;这次打算只收四十名学生，招收方式是笔试，所以还得劳烦军师挥笔，赐我几道考题了。

&rdo;

&ldo;你怎么不早说?&rdo;顾流觞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是接过笔，细细思索了起来。

过了片刻，她挥毫下笔，不些时就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张纸。

沈离央等她写完，才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道题目：

&ldo;一、女子无才便是德，此话可有理?才德之间到底孰轻孰重?

二、欲开民智，又恐民风不复淳朴，如何为之?

三、寒门子弟与钟鼎之家可为友乎?当如何处之?&rdo;

沈离央看完笑道：&ldo;军师出的题目看着简单，可是想要答得好却也难。

&rdo;

顾流觞倒很谦逊，&ldo;这些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正好趁此机会和大家探讨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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