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寻直直地盯着李歌，她不知道她猜的对不对，要求帮忙查皇宫禁毒的事，玉无恨能一口应承，说明玉太妃在宫中势力很不一般，甚至还有其他隐情。

李歌换了姿势，他侧躺过身，玉簪子从他头上滑落，墨发尽数散下。

本就一张看了就会令人失神的脸，在发丝的遮掩下愈发深邃，李歌眼眸不再笑时，一双桃花眼很是细长。

&ldo;小丫头，你还是傻的时候比较可爱。

&rdo;他直起身斜斜向上看着她的眼睛，&ldo;你还猜到什么?&rdo;

纪如寻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ldo;我曾以为李家的人有可能掌控着现在的魔教，现在看来不是。

&rdo;

李歌眼睛眯了眯，&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玉霜霜，玉无恨，你达到目的的方法很多。

而现在从你保护玉无恨和他对你的信任来看，你和玉家应该早就有了什么协议。

&rdo;纪如寻的手掌交握，轻轻握着。

&ldo;为什么我不是单纯的帮朋友忙呢?&rdo;李歌有些失笑，这个丫头难道一直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么?

纪如寻摇头，&ldo;我幼时很蠢，常常做了一些多余的事。

所以我知道聪明人不会做多余的事，更何况是你这种已经参与进夺嫡的人。

&rdo;

她又扬起笑脸，&ldo;反正我以后帮你杀人，你帮我查出当年追杀我和我娘的人。

我觉得很好。

&rdo;

李歌看着她，&ldo;如果，我要你杀不该杀的人呢?&rdo;

纪如寻沉默了，她突然想到捡到玉无伤时，他雨中渗出的鲜血，和&ldo;暴毙&rdo;的醉琴，想到师父偶尔深夜外出，然后带着他的剑在风雪中归来。

&ldo;如果有些人注定挡在我前面，我也注定要杀他。

&rdo;纪如寻直视他的眼睛，她整个蠢钝的童年，娘亲在那夜追杀后滚落山崖差点失去性命，今夜两个苍穹派女弟子出剑时的杀意。

当成为别人眼中钉时，别人有过怜悯么。

没有。

李歌叹口气，也是握剑的手有些粗砺。

他轻轻摸了摸纪如寻的头，&ldo;你个小丫头在乱想什么呢?&rdo;

纪如寻忽然有些紧张，她有些迟疑地问道：&ldo;李歌，你们想要谁成为太子，会不会伤及伤及&rdo;

&ldo;伤及高仪淮是么?&rdo;李歌依旧是轻笑着，纪如寻却感觉到了危险，她慢慢警惕了起来。

李歌看着眼前突然就有了敌意的纪如寻，不知为何，心中有了股说不出的难受。

他更加直起身子，从略高处盯着蹲在贵妃榻边的纪如寻，一只手好似还很轻柔地样子，摸着她的头。

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ldo;你很喜欢他?&rdo;

纪如寻一时间没有回答。

李歌靠得更近了些，纪如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眼尾的轮廓，看的见昏黄灯火下他瞳孔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