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存意问李妙：&ldo;你们吵架了？&rdo;

李妙摇摇头：&ldo;没，我们分手了。

&rdo;她笑起来，&ldo;分手这个词太正式了，其实就是他觉得没意思了。

&rdo;

段存意没想到李妙会在这么说。

李妙问他：&ldo;你跟他是朋友，你觉得他和我算谈过恋爱吗？&rdo;

她眼里有黯淡的希望，已彻底失去了信心，要他这个陌生人来定生死。

段存意却不肯给她个痛快。

他说：&ldo;我对他其实不太了解。

&rdo;他一顿，&ldo;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rdo;

为什么不去问他？

这是男人才会说的话。

女人清楚，一段感情结束后，所有于之相关的问题，答案都是否定的。

他爱没爱过我，他对我是不是真心的。

在这些问题诞生的一刻，她们就知道了答案。

她问自己，问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不是那个人亲口说出来，她就能一直问下去，这只是一个仪式，问一次就好像撒一把土到这段关系上，直至彻底将它掩埋，她的哀悼才算结束。

李妙离开，段存意走进大门，转过一个弯，就看见张子文站在拐角处，像是特地在等他。

段存意停下脚步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第17章警告

张子文倚着墙，笑容讽刺，道：&ldo;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怜香惜玉呢？&rdo;&rdo;

段存意：&ldo;我们了解太少&rdo;

张子文脸色难看，终究忍不住：&ldo;我警告你！

别去招惹她！

&rdo;

段存意：&ldo;她？你说李妙？&rdo;

张子文冷冷地盯着他。

段存意哭笑不得，怎么张子文把他说得像个采花大盗，他又没有任何怪癖，专挑张子文的女人下手。

段存意道：&ldo;你想多了，李妙在我那儿上班而已。

&rdo;

张子文没说话，显然对他有极大偏见。

段存意半真半假道：&ldo;李妙心里只有你，她看不上我。

&rdo;

张子文神情厌恶，瞪他一眼，直接走了。

城市的夜晚几乎和白天没有分别，不过比白天更多一分旖旎，霓虹灯将夜空比下去，人群比星星更密集，深陷其间的人不需要做决定，只需跟着人群走，他们总会走到一个带给自己快乐的地方。

李妙慢慢走着，她不认得路也懒得查，就顺着街边儿走，跟着人潮朝最明亮最热闹的地方涌去。

她无暇去思考正确的方向，脑子里此刻都是刚刚匆匆一瞥之下的张子文。

她刻意只看了他一眼，现在又后悔，为什么只看了他一眼。

张子文并不会因为她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就在她心里消失或再次下沉，他现在还深深地嵌在最底层的罅隙中，平时融进黑暗里，在她想起时又异常清晰。

他是那种需要时间和运气才能抛下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