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一走，立即有小沙弥问寂空道：&ldo;寂空师兄，为何不请少阳派掌门帮忙呢？少阳派以除尽天下妖魔为己任，有他们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rdo;

寂空看他一眼，忽然开口问他：&ldo;在你心中，所有妖魔不管好坏，都是该杀的吗？&rdo;

小沙弥不明白寂空为什么这么问，喃喃答道：&ldo;妖魔，不都是坏的吗？&rdo;

寂空再问道：&ldo;那若是有歹人要杀人，人却被妖魔救了呢？谁善？谁恶？&rdo;

其他弟子听出寂空语气中已有怒气，拉了拉小沙弥的手不让他再说话，那小沙弥却道：&ldo;那自然是妖魔善，歹人恶。

&rdo;

寂空面色稍霁，说道：&ldo;有害人之心的，才谓之为恶。

如今师父之死疑点重重，查明真相才是重中之重，不要轻信别人言语，冤枉好人，放过恶人。

&rdo;

众弟子听得连连点头，心想还好有寂空师兄在，让他们还有主心骨。

之后，寂空平静地安排禅心的身后事，事无巨细全都交代清楚。

等夜间一人独处，寂空看到桌上铺着的金刚经，走过去静静查看。

他已经抄了四十二遍，还差五十八遍，便做足了师父交代的一百遍。

可是，没有人来检查了。

铺天盖地的悲伤此刻才涌上来，寂空右手紧握成拳死死堵住嘴巴，不让呜咽声泄露。

恍惚间，寂空好像听见有人叫他&ldo;小和尚&rdo;，寂空忙起身去寻，可房内，院中，哪里有白月的踪迹。

寂空想起白日里钟离和南宫妍口口声声说白月是凶手，但昨夜白月分明已被师父封印，师父说钟离人品不佳，他的话多半不能信。

可一瞬间，他又想万一师父和他一样被骗了，白月并未被封印，而她恼羞成怒，回来击杀师父呢？

越想越觉得什么都像真的，又什么都像假的，只有亲自上山看一眼，才能得到答案。

事不宜迟，寂空立即提灯走向后山。

他来过一次，第二次自然走得又快又稳，不多时就到了之前的山洞前。

寂空在门口站了很久，里头一直没有声音，时间越长，寂空心底越沉。

他不敢入内查看，也不敢出声呼唤，生怕没有人在里面。

到了最后，寂空竟是转头准备直接离开。

那一瞬间，寂空忽然听见有人叫他：&ldo;小和尚，你来找我帮你报仇吗？&rdo;

寂空回头，只见白月一身血红长裙，站在洞里望着他。

她神情一如初见时倨傲，可寂空看了，却欢喜得几欲流泪。

真好，不是她。

白月看寂空又是哭又是笑的，以为他被老和尚之死刺激得神经错乱，开口道：&ldo;小和尚，你把我放出去，我给你报仇。

&rdo;

白月心里清楚，造成花铃悲剧的是钟离，禅心大师当日之举其实是在保护她，眼下禅心大师被害，她心中也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