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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rdo;韩维桑低头，忽然觉得，他对自己，实在是好得不像话了。

多年之后，史书上该如何记载这位后宫凋敝的君王？又该如何描述生母不明、极为突兀地就被立为储君的阿恒呢？

&ldo;我不要皇后，也不要后宫，你想想，光脂粉钱，一年到头就能帮国库省多少钱？&rdo;江载初一本正经道，&ldo;再者，一群女人钩心斗角，再弄出些外戚夺权的事来，以后阿恒的江山也坐不稳当。

&rdo;

他虽是这样说，韩维桑心中却还是觉得有些伤感。

她这一生，对谁都好，只有对他，始终是太过任性了。

多少人要争那个位置而不得，她一句&ldo;我不愿&rdo;，他便再没有逼过她。

须知立她为后不过是一道诏书，一场盛大礼仪……可是将她藏在身后，要付出的心力，要堵住的闲话，要顶住的压力，他只一句云淡风轻的&ldo;不立&rdo;就过去了。

&ldo;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善事。

&rdo;良久，她回过身，双手拢在他的颈上，对她嫣然一笑，&ldo;不然怎么会遇到你呢？&rdo;

江载初深深凝视她，也只轻轻叹口气，带着促狭的笑意道：&ldo;那么……我大概是做了许多许多恶事吧。

&rdo;

江载初最近有些心烦，倒不是哪里起了战事，或者闹了饥荒，只是阿恒和阿庄的师父们纷纷回报说，这段时间储君同洮侯的学业进度，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他当即查看了两个孩子的功课，果然，文章写得乱七八糟不说，以往一套剑法韩东澜四五日就能学会，如今也要花上两倍不止的时间。

至于储君，更是在兵部尚书连秀大人亲授的兵法课上睡着了。

这是他以往最爱的科目，这下极大地打击了连大人的积极性，更是觉得有负圣恩，连连在皇帝面前请罪。

皇帝心中焦虑，想要找两个孩子谈谈，却又担心拔苗助长，左右为难。

这日在用膳之时，他的话也比往日少一些，韩维桑觉得古怪：&ldo;你身子不舒服吗？&rdo;

&ldo;没有。

&rdo;江载初忙否认。

她稍微扬眉，只是见他不愿详谈，便也识趣地不问了。

用到一半，忽听内侍的脚步匆匆，禀告道：&ldo;陛下……储君殿下今日……&rdo;

江载初瞟了瞟韩维桑，一句话便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ldo;他又怎么了？&rdo;

&ldo;殿下今日背书时候挨了陆大学士的打……&rdo;

江载初眼风扫去，内侍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ldo;阿恒不会背书？&rdo;韩维桑只觉得匪夷所思，儿子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记性啊。

江载初脸色有些尴尬。

&ldo;你瞒了我什么？&rdo;韩维桑冷了脸，&ldo;江载初！

&rdo;

江载初终于还是把这些日子孩子们的表现说了出来。

韩维桑一直蹙眉听着，良久，才问：&ldo;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他英俊的脸上滑过一丝尴尬，低低咳嗽一声，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ldo;这几年一直是我带着阿庄在身边，现在又多了阿恒……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rdo;

江载初微微抿着唇的样子，有些懊恼，像个孩子一样。

韩维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ldo;好啦，我知道你是好父亲，也没有怪过你啊。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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