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完成这个吻，季珵都是那个僵硬的姿势。

柏钧的脑海里被刚刚触碰到的柔软湿润的唇瓣塞满了，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的，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柏钧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没有和你前女友亲过吗？这么紧张。”

——草。

他想，我他妈的在说什么。

季珵脸上薄薄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英挺的眉已经皱了起来，他深深地看了柏钧一眼，拿手背去擦自己的嘴唇，面色平淡道：“你看起来倒是很有经验，从多少人身上练出来的？”

柏钧讪讪地一笑：“不多，不多，就五六个。”

他看了看季珵的脸色，又小声地说：“……也许十几个？”

季珵脸色铁青，他看了柏钧几秒，转身就走。

柏钧哪能让他跑掉，长腿一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诚恳地说：“抱歉，抱歉……我以前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能遇见你，我只是在遇见你之前迷路了那么一段时间。”

他说着说着又伸手去搂季珵瘦削的腰，被毫不留情地打掉手之后，才委屈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但是你也不能一直翻旧账，我也没有计较你以前的情史啊。”

季珵的侧脸冷漠而坚硬，像是触手生凉的玉一样。

柏钧轻快地继续道：“你下周二有空吗？我知道这周有那个——嗯，很有名的俄国画家的巡回画展，正好我也想看，我去接你好不好？”

季珵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才转过头说：“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让一时的冲动去破坏习惯了的生活……柏先生。”

在经过一阵心理建设之后，他又恢复了之前柏钧常见的那副冷静而从容的样子，起码在表面上。

“我们可以将今天的事当做没有发生过，我相信比起无聊的画展，你可能觉得去看你那些情人为你争风吃醋更有意思……这样我们都不用改变习惯了的生活方式。

坦白来说，我们到现在也对彼此知之甚少，你觉得呢？”

他说。

柏钧听他说完，将手搂在了季珵腰上。

后者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呀。”

柏钧说：“循规蹈矩日复一日的过日子简直太无聊了，至于我是不是一时冲动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朝季珵眨了眨眼：“上次在医院的那次，别告诉我你没发现。”

“还有，不要叫我柏先生了，听着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