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子轻并不是个简单角色，多年的斗鸡走马，恐怕正是为了避免中宫的猜忌，现在柳子玉一死，他就跳出来了。

&ldo;你父亲呢，怎么打算的？&rdo;

柳子丹苦笑一下：&ldo;我父王其实早已被架空了。

以前是三分天下，现在……二哥多年斗鸡走马，连父王都只道他不肖，中宫更说他不成器，现在看来，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父王百年之后，只怕大哥斗不过他。

&rdo;

&ldo;不错。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柳子贤手里要没有兵权，他再有心眼也是白搭。

&rdo;

柳子丹苦笑：&ldo;只怕，真是如此。

&rdo;

李越看着他：&ldo;他们两个，对你怎么样？哪个好些？&rdo;

柳子丹怔了怔，随后明白李越的意思，心口顿时泛上一阵暖意：&ldo;……他们对我如何倒无关紧要。

但大哥虽然好名，对百姓却还有几分关切；二哥却是骄奢惯了，那群外戚更是如狼似虎，他若得了大位，西定百姓就苦了。

我想父王宁可被三方架空也不肯传位给他，或许就是为此。

&rdo;

李越点了点头，心想柳子丹还有个理由没说出来：三分天下，虽然暗斗，表面上好歹总能维持平衡，若是真传了位，西定恐怕马上大变，要么造反，要么诛兄杀弟。

反正皇家争位，总少不了这一套就是。

几个儿子再不成话，总是自己的骨血，谅来柳治平有生之年不愿看见儿子们自相残杀；至于死后怎么样，那就管不着了。

目前看来，如果柳子贤和柳子轻真的内斗，对南祁自然有好处。

不过，那个晏平究竟是谁的人呢？他上次来南祁是代表谁来跟王皙阳联络的？联络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王皙阳现在听话得很，要不是当时他亲眼目睹那一囊隔年九月香，还真不知道王皙阳这个东平质子居然跟西定使者有点关系！

书房里一阵沉默。

柳子丹犹豫再三，终于开口：&ldo;殿下，方才，方才那位是不是卫清平？&rdo;

&ldo;你认识他？&rdo;李越心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柳子丹脸腾地红了：&ldo;我，我曾跟他，跟他一起，侍候过……&rdo;

&ldo;啊‐&rdo;李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子丹肯定不会是因为跟清平有过这么样的一面之缘想叙叙旧吧？

柳子丹头低得几乎能钻进自己怀里去：&ldo;听说殿下散尽西园便是为他……&rdo;

李越看着他头顶光润的黑发，暗暗心想：本来是为你的……但觉得这话现在说出来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时过境迁，心情也早变了：&ldo;这倒不是。

街头巷尾那些传言，有什么准的？不过清平可算才华出众，我不想他再做什么男宠，可惜了。

再说，你也知道我现在手下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他算是一个吧。

&rdo;

柳子丹猛抬起头来：&ldo;殿下可知道他是谁？&rdo;

李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做错了？

&ldo;他是什么人？&rdo;

&ldo;他的父亲卫广本是前朝名将，卫清平世家子弟，允文允武，一十六岁就做了侍卫，风光无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