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床上翻来覆去。

&ldo;梁叙啊。

&rdo;她在黑暗里叫他，&ldo;你睡了没？&rdo;

折叠床慢慢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梁叙睁开一只眼伸长胳膊摸索着打开壁灯。

昏黄的光亮瞬间盈满屋子，他侧了下身正对她。

&ldo;想什么呢睡不着？&rdo;他问。

余声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壁灯是正方形的样子，上头有着花纹图案，落在墙上形成淡淡的光纹样子。

&ldo;谭叔的手表为什么不走啊？&rdo;

梁叙稍稍一怔，一手撑着脑袋看她的侧脸。

&ldo;其实我以前见过他，就在一个天桥下。

&rdo;她像是才想起来这事儿似的在回忆，&ldo;那天大雨他拉着手风琴。

&rdo;说完停了下又道，&ldo;我感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rdo;

闻及梁叙低笑了一下。

&ldo;今天还和方杨说了好多话。

&rdo;余声轻轻叹了一口气，&ldo;她高考没读到喜欢的专业现在要考研，总觉得她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rdo;

提到这个，梁叙想起了一件事。

他一直没怎么干涉过她的专业方面，当初也以为她会学国画像她母亲那样。

梁叙抬眼静静凝视着她的嘴唇，然后将目光移向她的眼睛。

&ldo;你当初是因为喜欢才学的建筑艺术？&rdo;

他的声音在她安静下来之后响了起来，接下来是一段漫长接近一个世纪的静默。

其实也不过才几分钟而已，可梁叙却像是等了很久一样。

&ldo;梁叙啊。

&rdo;她迟疑了下，&ldo;我要是说了你会不会凶我？&rdo;

梁叙声音平静：&ldo;不会。

&rdo;

像是得到了肯定才感到十足的安慰，余声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从墙上收回，侧身面对着梁叙。

两个人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里对视，其其已经睡着了没什么动静。

&ldo;我和我妈学画很久了，到后来已经成了习惯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rdo;余声枕着手臂，看着他漆黑的眼睛，&ldo;我爸呢一直在外头出差和铁路打交道。

&rdo;

余声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ldo;后来上大学我妈坚持学国画我不愿意。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