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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应旸不同,程默穿着一套系扣的丝质睡服,颜色是很衬肤色的雾霾蓝,纽扣原本系到最上一颗,却因方才的纠缠挣开一隅,随着倾身的动作显露出透白平滑的肌理。
应旸窥视着那截玲珑有致的锁骨,心底满是凑上前去狠狠肆虐一通的躁动,但在他付诸实践以前,程默适时关了水,伸着湿漉漉的手往毛巾架上摸。
应旸好心扯下毛巾递给他,程默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受下这份好意:“谢谢。”
客气次数多了,应旸也就懒得纠正,只眼睁睁看着程默洗完脸后发觉手里的毛巾是粉色的那条:“这是给你用的。”
“哦,那我刚刚也拿错了。”
应旸刚刚直接用他的洗脸毛巾擦了身,“我以为你会用自己喜欢的颜色。”
“没有!”
程默好不容易端起的架子瞬时解体,手下像刚才帮应旸清洗内裤一样大力搓着无辜的洗脸巾,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你记错了。”
“不可能。”
应旸反驳得有理有据,“那你为什么总穿粉色的内裤。”
程默气急,正要说点什么,应旸偏还没有眼色地补充:“屁股那里还印了只兔子。”
“……”
见说不过他,程默干脆把拧好的毛巾往他脸上一蒙,大踏步走回床前,被子抖得震天响。
原以为这次应旸还会不依不饶地追出来,但直到他整好了床铺,将两只枕头拍了又拍,身后依然没有响起恼人的动静。
浴室那边也听不见什么声音,程默终究放心不下,折回浴室:“做什么呢?”
应旸站在镜前拨弄额上的纱布,听见程默的问话,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委屈的情绪:“你弄到我伤口了。”
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程默登时紧张起来:“我看看。”
应旸配合着俯下身,谁知却是为了偷袭。
程默猝不及防地让他亲了一口,分明想发作,又因无意一抬眼的心虚平息下去:应旸没有生气已经很反常了,再说,这本来就是他不对。
“没事了。”
应旸说。
程默纠结着该不该道歉。
总觉得让他亲那一下也算是扯平,但不知道为什么,应旸眼里的委屈却分毫不减。
思绪从当下怪异的情境中抽离出来,程默试图表现得像旁观者一样平静:“你还好吗?”
应旸退了一步,主动和他拉开些距离,似乎和内心作了一番斗争才说:“医生说现在是2018年。”
“嗯。”
程默不敢问他的“昨天”
是什么时候,他怕那是一个自己承受不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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