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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他推开了学校半掩的栅栏门走进去。

他听见几间教室里传来了清脆而单调的读书声，操场上有一棵大槐树，树干上系着一口铜钟，这是一所典型的乡村中学，与轩记忆中的杏庄中学基本吻合。

一个男孩蹲在地上，仰着头怀疑地看着轩。

轩猜想他是个触犯了教师被撵出课堂的学生。

轩朝他走过去，他也蹲下来，和男孩挨得很近，轩说，&ldo;这是杏庄中学吗？&rdo;

&ldo;不是。

&rdo;男孩说，&ldo;杏庄中学朝甫走，你走反了，&rdo;

&ldo;这不可能。

&rdo;轩说，&ldo;我是带着指南针来的。

&rdo;

&ldo;杏庄中学在南面。

&rdo;男孩重复了一遍，他指了指斜刺里的方向，&ldo;在那儿，你可以抄小路去。

&rdo;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轩拿出包里的指南针，他指着上面的针箭说，&ldo;你看，它指着这里，这里应该是南面。

&rdo;

男孩瞟了一眼轩手里的东西，他说，&ldo;我不懂。

反正我知道杏庄中学在南面，&rdo;

轩站了起来，他对着指南针看了很久，最后把它收进了包里。

轩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迷惘的神情。

他说，&ldo;也许是假的，他骗了我，这只指南针也是假的。

&rdo;

&ldo;你说什么是假的？&rdo;男孩问，&ldo;你想找谁？&rdo;

&ldo;我要去杏庄中学，找一个打弹弓的人。

&rdo;

&ldo;找打弹弓的人？&rdo;男孩尖声笑起来，他说，&ldo;现在谁还打弹弓，现在没有人玩这东西了。

你到底想找谁呢？叫什么名字？&rdo;

轩痛苦地摇了摇头。

他始终没有打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轩说，&ldo;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人告诉我他在杏庄中学，&rdo;轩背上书包朝学校的门外走去，走了几步他回头对男孩说，&ldo;是在南面吗，你不会骗我？&rdo;

&ldo;朝南走，不会有错，&rdo;男孩说，&ldo;喂，你找打弹弓的人干什么？&rdo;

&ldo;我也不知道。

&rdo;轩摇了摇头说，&ldo;都是骗人，连我自己也在骗自己。

&rdo;

大约下午四点钟左右，轩来到了杏庄中学的门外。

这次他没有依靠老人给他的指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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