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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就听丹娘倒吸了口冷气，涩然道：&ldo;竟是碧娘？！

&rdo;

不是那碧娘还会有谁？前身将她开脸送给丈夫为妾，又对她不冷不热，还有黛娘在旁边虎视眈眈。

谁知道她会不会胆大包天，企图一箭双雕？再者，除了曾经是贴身侍婢的她以外，谁能那么轻易地打听到主母的动静？甚至从主母的反应中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事，便暗地里通报给了张五郎？

&ldo;你们二人对前事一无所知。

那两个贱婢本来早应灌药打死，却因九娘怜悯她们的性命，阿娘不得不放过她们。

一个两个在阿娘面前发了毒誓，到头来却害得九娘落到如今的境地。

&rdo;王七郎嘿然笑了，语中带着说不出的冷酷之意，&ldo;本应是内宅妇人之事，但犯到我手上，也容她们不得。

&rdo;

王九娘虽不习惯这种高高在上、视人性命于无物的姿态，但也不可能愚蠢到对这个时代的一贯做法说三道四。

何况那碧娘与黛娘都心存害人之意，将前身逼得自尽，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了。

接着，便听王七郎又问：&ldo;九娘到这长秋寺后，便病了？&rdo;

丹娘哑声答道：&ldo;……不是病了，是当夜就小产了。

&rdo;

王九娘双瞳微缩，不由自主地抬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腹中竟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

刚遭到丈夫抛弃的前身，又雪上加霜地失去了孩子，所以才‐‐

外间王七郎久久未曾说话，好一会儿才低声道：&ldo;果然，我方才看那些药方便觉得不对，确实是产后失调用方。

此事，那张五郎可知道？&rdo;

&ldo;九娘小产之后，心灰意冷，令婢子不准再提此事，说是便当这个孩子从未来过。

将养了几日后，替九娘诊断开药的长秋寺寺主灵和法师私下对婢子说，九娘此次小产太伤身体，恐怕往后再难有子息了。

&rdo;丹娘哽咽起来，&ldo;又过两日，九娘将婢子、青娘支开，便……便悬梁自尽了……&rdo;

外间猛然响起几案翻倒的声音，王九娘又悄悄地躺了下来，翻了个身。

她仿佛感觉到有人站在东屋入口，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这才安心地放下挡风的竹帘。

&ldo;婢子当时只顾着替九娘伤心，后来想想，九娘许是听到了灵和法师那番话，才会一时想不开。

&rdo;

&ldo;所以，九娘才伤了喉咙？&rdo;

&ldo;是。

那天刚好张家郎君请来的洛阳医者赶到了，又有灵和法师相助，才救活了九娘。

后来九娘也几度病危，幸得医者妙手仁心，这才转危为安。

经此大变，九娘易了性情，醒来后不言不语，毫无反应。

今日唤七郎一声&lso;阿兄&rso;，还是九娘头一次开口。

&rdo;

王七郎长叹一声：&ldo;丹娘，将那放妻书拿来我瞧瞧。

青娘，去将长秋寺灵和法师请来一见。

她是九娘的救命恩人，我作为阿兄，理应替九娘好好向她致谢。

&rdo;

&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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