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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昱童出门的时候王建国才刚刚醒来,穿着背心短裤打呵欠,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正好见到女儿拎着包穿着小皮鞋往外走。
“这么早就出门?”
王建国眨巴眼睛。
“嗯,去找祁因。”
王昱童薄荷绿的小裙子一闪而过,人都不见了才听到她补充了一句,“做作业。”
“早饭不吃就去做作业?”
王建国纳闷,“这么勤奋,中考压力这么大啊。”
挠着头走去刷牙洗脸,忽然回过神来,“她刚才是不是拿着秀珍的包?”
王昱童唯一有的包就是书包,连钱包都没有。
长期以来她完全没有这个意识,除了漫画、明星和电脑相关的东西外她几乎没有其他需要花钱的需求。
但今天不一样,这一身去年夏末时姑妈送给她的小裙子她很喜欢,不过上学都要穿校服,裙子根本没什么机会穿。
回忆了半晌才确定祁因应该没见过她穿这身,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将头发梳了又放放了又梳,刘海从左分到右,右再分到左,左再夹到头顶还是不妥再放下来……如此反复都冒汗了,索性不再折腾,从衣柜里翻出她妈妈珍藏的包包,一秒变成熟。
穿着让她信心倍增的战衣,走过她家这栋楼一拐弯就是卫生所,穿着校服的祁因已经站在“98年特大洪水线”
几个白色的大字之下等着她了。
两人一见面互相都惊了一惊,祁因吃惊的是的确没见过这样漂亮成熟的王昱童,而王昱童吃惊的是居然又见到天天如此,丝毫没花心思打扮的祁因。
王昱童本来就比祁因高,穿了带跟的小皮鞋更高了,足足高出祁因大半个头,从身高到装扮两人简直不像一代人。
一前一后走上二楼,王昱童跟着进屋时下意识地说了句:“阿姨我来了。”
当然没人回答她,甚至连祁因妈妈都不见了。
王昱童将包放在书桌上时好奇地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床边的帘子拉了起来,她妈妈应该在里面。
王昱童知道她妈妈基本上醒的很早,差不多6点就醒了,要吃饭。
所以祁因也都有早起的习惯,平时早上来到她家的话帘子一般都是拉开的。
祁因妈妈像她去过的龙门石窟中大佛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仿佛不会对这个世界提任何建议。
一直到晚上9点睡觉时再拉上。
布帘紧闭着,整个房间好像只有她们两人。
“你的考卷呢?昨晚没说完的。”
祁因丝毫没有像王昱童一样坐立难安,伸手向她要考卷。
王昱童在出门之前还犹豫过要不要带卷子,犹豫之下随意塞进了包里,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等会儿,为什么要派上用场啊?今天不是来做想做的事的吗?王昱童乖乖将考卷递了过去,祁因一边将试卷捏在手里,一边把柔软的头发夹到耳朵后面。
“其实这题老师上课说过,你没认真听。”
祁因摁着自动笔,咯噔咯噔将笔芯摁出来,“你看,先过p点做bc的平行线交ab于点d、f……”
祁因说得认真,仿佛从来没和王昱童约定别的什么事一般,王昱童看似听得投入,其实满脑子都是真情反问:不会吧她真讲上题了?不是来做羞羞的事吗怎么真成学习了?难道我被耍了吗?王昱童越想越委屈,扁着嘴趴在桌子上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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