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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rdo;他的认真令人好笑，但我却笑不出来。

我不知道朱文杰和岳琳之间是什么状态，但看到朱文杰现在的样子，我心里不禁暗生同情。

朱文杰眼睛充血，红得吓人。

他按着桌子，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却只把桌子摇得乱晃，身子一点没长高。

&ldo;岳琳是狗屁队长!狗屁警察!她心比天高，自以为是，以为她就是天下最了不起的警察了!狗屁!狗屁!!狗屁!!&rdo;他骂得一声比一声畅快，&ldo;她那些小把戏，根本进不了我的眼!奶奶的，她以为有了她，全世界就太平了?全人类都安全了?去他妈的!她根本就忘了她是我的老婆!她是孩子她妈!他妈的她还是个女人!!&rdo;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也压不住朱文杰的火气。

尽管周围的几桌客人们早就停下来偷眼观看我们的动静，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也不能采取什么措施，让朱文杰变得冷静下来。

看着他红得关公似的脸，涨得快要爆裂的青筋，我明白这是他长久以来淤积的怨气，我为这个男人隐隐感到哀伤。

朱文杰忽然收住了喉咙，歪着身子努力向我靠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我：&ldo;秦阳平，你知不知道……岳琳跟李安民……是什么关系?&rdo;

&ldo;老朱，你醉了。

&rdo;

&ldo;告诉你，他们可是老情人……&rdo;朱文杰怪模怪样地笑起来，那笑容令我感到非常苦涩和羞辱，&ldo;那个老东西……嘿嘿，我老婆……岳琳……可是他的老情人……&rdo;

朱文杰说到最后，身体渐渐向桌底滑下去。

我看着他，一时间却仿佛视而不见。

我的头脑中充满了乱丝，它们纠缠在一起向我怪叫，令我觉得头痛无比。

忽然间，眼前的一片混沌又纷纷退闪到两边，留下一条清晰的路径。

2

和朱文杰分手后，酒精开始在我的血液里起作用。

我身上发起了酒寒，心里愈发觉得冷了。

摩托车不能骑了，只好沿着路边的人行道向前走着。

梧桐树高大繁茂，遮蔽了夜空的星光。

我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ldo;水中花&rdo;茶楼。

茶楼的外周是通透的玻璃，里面亮着温暖的橘色灯光。

我在茶楼前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靠窗那个熟悉的位置。

现在那里对面坐着一对男女，他们没有交谈，也没有喝茶，女的托着腮望向窗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失去了感觉似的站了好一会儿，对门口迎宾小姐的问候声充耳不闻。

我的脚像是冬天里的杨树，僵冷着动不了。

我感到心里涌起一股一股强烈的渴望，似乎里面有个美好的结果在等着我。

我试着抬脚，迈上了一步台阶。

这时我看到脚下的台阶上，有个影子歪歪扭扭被拉得很长。

我抬头看见李燕，她笑吟吟地，抱着胳膊站在台阶上看着我。

我恍惚想起来，自己曾在心里做过决定，以后再也不来&ldo;水中花&rdo;了。

我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子，掉头往回家方向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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