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糯阳，谢谢你。”

她还是忍不住这么说，然后邱糯阳就疑惑地歪头看向她——不知为何，注视着唐暖，邱糯阳又突然笑了笑回：“没准是我要谢谢你呢。”

“嗯？为什么这么说。”

这下轮到唐暖疑惑了。

可邱糯阳也不说，因为她还不确定。

也许一会离开的时候可以再单独问一下周婉霞，如果她真的认得自己，那么以前的那些熟悉感觉便都不是错觉，她或许真的认识唐暖也说不定。

邱糯阳突然伸手，手背抚过唐暖的脸颊，再捏一捏，试图在这张脸的轮廓上找到一点过去的影子，在她心里曾留下的痕迹。

唐暖并没有注意到邱糯阳的复杂眼神，因为她已经带着期许地闭上了眼睛，还微微抬起了下巴，似乎在等待什么降落。

邱糯阳歪头，凑近。

发尾扫过唐暖的鼻尖，痒痒的。

邱糯阳俯身前心想：真的是你吗？那个我以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假想朋友，我的小骑士……难道真的存在，甚至此时此刻就在我面前吗。

唇齿相依替代了话语，只留下最后一句响彻心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的事可就太多太多了。

那么这一年六月底的尾巴，唐暖到底有没有登上十三中校庆的舞台？还有——那天的喷泉也照常开启了吗，彩虹是否会真的出现？她们会实现交往以来的那个愿望，结束浅尝即止的阶段，不用再过分克制自己，也不用再忍受难过的过敏症状，只是一味沉浸在爱里吗？这些事都太重要，以至于稍微一想就容易让人辗转反侧。

饶是如此，她们都遵守诺言，彼此没有刻意提起这些事情。

邱糯阳不问，唐暖也就不说。

她们并肩携手走过这一截时间，终于来了校庆当天。

那天只上半天课，午休结束后学校便正式对外开放，受到邀请的校友校工，还有学生家长们都纷纷从校门外涌入校园，一齐汇入蓝白色的校服海洋。

嘈杂，热闹，兴奋，还有怀念。

诸多情绪交杂的这天，对邱糯阳而言更是特别。

毕竟直到这一天，这一刻，邱糯阳都没有问唐暖今天到底会不会上台。

不过她其实可以猜出来一些端倪，毕竟唐暖如果要上台，就必须花费不少时间进行练习。

但她就是不问，她就是要等着这天。

要等着自己和同学们吃过午饭，要路过校门口时见喷泉再一次开启，这一次她有种莫名的预感，感觉就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