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卡车里，士兵们都沉默着。

风，在往疾驰的车厢里灌，刚从被子里爬出来的兵们，下意识地挤在一起取暖，有人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抽上起床后的第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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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车厢的缝隙，许三多看着外边的蒙蒙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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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递了过来，是成才，问道：昨儿晚上睡得好吗？?

许三多亲热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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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兵不抽烟是不行的。

成才凑了过来：挤挤，想多穿件毛衣又怕妨碍冲锋。

咱们训练烟尘大，叫做每天二两土，上午吃不够，下午还得补。

你不抽根烟熏熏，肺里边见天一股土味。

点上？?

许三多犹豫再三，还是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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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白铁军乘机把烟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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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去的是靶场。

所谓靶场，就是一片宽阔的装甲车辆射击场，交错的车辙印，尽头是灰蒙蒙的山峦。

一排三辆步战车正在空地上驰骋预热，射击场上早辗出了近尺深的浮土，顿时满天如起了茫然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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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装甲兵来说，早算正常了，但许三多却不停地打着喷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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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一步一个坑，从灰土里拔出脚来站到队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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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稍息！

今天的主要课目是步兵火力与战车火力的协同，你们一车连驾驶员十二个人，我眼里你们可是一杆枪一门炮，总之你们是一个而不是十二个单位，我希望你们能把协同观念给烙进脑子里……?

忽然起了阵风，把天遮得伸手不见五指，满连的士兵随时落了一身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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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蒙蒙中，现出几个人影，当头的一个是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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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一个敬礼，大声道：报告团长，钢七连正进行人车协同训练课目，请团长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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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回了个礼：继续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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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接着对部队喊话：今天风沙大，显然会给咱们的射击增加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