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州坐到我旁边说：&ot;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你们下乡，顶多是坐在乡里瞎指挥。

&ot;我说：&ot;你懂什么?下乡要蹲点的，搞计划生育，各个村都得跑。

&ot;艳艳说：&ot;你在家那会儿，大学才毕业，下乡来干吗?&ot;我说：&ot;还不是县里抓来起哄的。

&ot;

孔志军坐近说：&ot;文老师，你来搞计生，回去跟我们聊天，讲了一个故事，你还记不记得?&ot;我说：&ot;这么长时间了，哪还记得以前的事?&ot;王一州来了兴趣：&ot;孔乡长说说看，我也想知道我们老文，搞计生有什么妙招。

&ot;孔志军笑道：&ot;也不算什么故事，他说，他去做一个男青年的工作，那青年比他年纪还小点，却有了三个孩子，他问是怎么回事?青年说，你们在城里，晚上有电视、电影还有舞会，不会闷。

我们一样玩的都没有，晚上只好回家玩了。

他说，回家玩好啊!不去参加喝酒、赌博。

青年说，好什么好，就因为回家玩得太多，你们才来搞计生的。

&ot;大家愣了一下，大笑不止。

艳艳弄明白什么意思后说：&ot;难怪人家不要你当老师，尽跟学生说这种不正经。

&ot;孔志军帮我辩解道：&ot;其实文老师说出了超生的一个原因，农村青年的文娱活动实在太少。

那时，我听他讲完后，不懂什么意思，问他回家玩得多，为什么会引起计划生育?他老是不答。

文老师教我们很正经的，他从不在我们面前讲粗口话，不像别的老师。

&ot;

第八章捐款危机（13）

王一州止住笑说：&ot;老文，如果在美国，我资助你去竞选，十年前的学生也对你五体投地，你不当官太可惜了。

&ot;

我说：&ot;你算了吧!真是那样，我不成你的狗才怪。

&ot;忍不住想起千里外的那位副市长，他是不会成为别人的狗的，只有别人做他的狗，王一州把这次的事往电视报刊上一炒，势必引来对向东的关注，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继续上路，心里有事，话也不愿多说，不知不觉间到了。

村头早就聚集了一大群村民，敲锣打鼓，放响鞭炮，把我们迎进村里，全村像过节一样。

王一州摆出大领导的架势，给向东小学揭牌剪彩。

孔志军不厌其烦地向我介绍捐款的使用和监督，我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老有大祸临头的预感。

天黑时，一行人回到县里宾馆，成了瘟鸡，陶洁饭也不吃回房睡觉。

吃过饭，我把孔志军叫进我房里。

我说：&ot;我有个难题。

今天不小心，看到你家的情况，我想帮你，又怕你不接受，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ot;他不自在地笑笑：&ot;文老师，你们能来已帮我大忙了，我家里只是些小事，不要紧的。

&ot;

我说：&ot;不要紧?你要么是逞英雄，要么是个不孝子。

我没见过父亲生病说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