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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ldo;她也不是心地善良的女人,对么?&rdo;爱迪生问。

&ldo;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她那么无知!利欲熏心的人怎么可能善良?&rdo;洛尔&iddot;埃瓦德说,&ldo;哦!一个女人,邪恶,狡猾,阴险,有着罗马帝国女王的欲望,我完全能够理解!艾莉西亚既不善良,但也没有骨子里霸气带来的这些欲望。

善良!你觉得呢?高尚的善可以感化丑陋的心灵,可以抚平伤痛;可惜,在艾莉西亚身上,寻不着一丝这样的善!&rdo;

&ldo;她虽庸俗无知,但心眼不坏;头脑简单,有些贪财,不若守财奴般锱铢必较;浑浑噩噩,但非愣头傻脑;虚伪的外表下掩藏着干巴巴的心灵,像枯木一般死气沉沉。

就她从事的职业来说,她所付出的心血,远远少于工作带来的好处。

头脑简单的人,一丁点无关痛痒的苦闷都会加倍放大,何处寻来多愁善感呢?瞧,亲爱的爱迪生,某个晚上,我和艾莉西亚&iddot;克拉丽小姐在歌剧院看戏,不知道是哪门子音乐剧,夸张的渲染,装腔作势的对白,抄袭的信件,夸夸其谈的黑话,俗套的剧情,插科打诨、装模作样的人物。

这种戏剧败坏了观众品味,既赚捞了金,又不会遭到谴责。

哎!然而,艾莉西亚听到这些媚俗对白,泪水在迷人的眼中打滚!随后,竟泪如雨下!&rdo;

&ldo;从个人感受出发,我本就喜欢眼泪,可不得不承认,艾莉西亚脸上的泪水是那么动人心弦!泪珠像是沾湿了钻石,晶莹透亮:泪水顺着苍白迷人的脸颊流下。

可谁料到,这些眼泪只是些昏昏沉沉、无头无脑的感动!我惆怅地看着她,明白这的确是她情感本能的流露。

&rdo;

&ldo;嗯!&rdo;爱迪生说,&ldo;艾莉西亚小姐是宗教信徒,对么?&rdo;

&ldo;对,她是信徒。

&rdo;洛尔&iddot;埃瓦德说,&ldo;艾莉西亚忧心忡忡,我主动地去了解她是否笃信宗教。

她是个狂热的信徒,信仰人类赎罪的上帝,她认为信仰上帝合乎习俗,&lso;自然而然&rso;。

从周末礼拜堂回来时,她拿着祷告书,那神态就好像告诉我说:&lso;我是绅士&rso;时的神气一样,让我面红耳赤。

她心中的上帝,庄严崇高,光芒四射!在她心目中,天堂充满了殉道者,上帝选中的光荣选民:超凡智慧的圣徒、圣洁的处女、可爱的小天使。

她相信天国,她认为天国有条不紊!她梦想有个人间天国,因为她觉得世界不够明亮,太阳在云朵和黑夜中停留的时间太久。

&rdo;

&ldo;死亡尤其让她感到恐惧,她觉得死亡不在她的理解中,&lso;超出了我们这个时空。

&rso;这就是她所有的&lso;狂热的想法&rso;。

在她身上,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外在的美貌超凡入圣,而在这个非凡的躯壳下,却装着庸俗的个性、不成格调的思想、独断低俗的见解;在她心目中,美、信仰、爱情和艺术都徒有其表,不过是空洞、虚假的事物。

她的思想促狭可悲,直叫人想起奥里诺科河河岸居民,他们把孩子脑袋夹木板中间,不让孩子去触及那些过于高深的事物。

艾莉西亚&iddot;克拉丽小姐本表性中流露出不温不火的自负,是她给人留下的剪影印象。

&rdo;

&ldo;这个女人晦涩难懂,让我一筹莫展,&rdo;洛尔&iddot;埃瓦德沉默了半晌,接着说道,&ldo;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的声音,我仿佛看到一座被亵渎的神庙,虽说没有背叛、粗暴、野蛮、血腥,却满是搔头卖弄,胆怯虚伪,假惺惺的虔诚,无知的冷酷,佯装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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