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从横梁上爬下来，站在我们对面，什么也没说。

这时浓重的血腥味飘进了我的鼻子，中士开始剧烈地咳嗽，他用尽全身力气抓着少校的领子抬起了上半身，用德文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大笑起来。

那笑声夹着喷出的血点儿打在少校的侧脸上，嘶哑又模糊，可依旧让我想发抖。

过了一分钟左右，笑声渐渐消失了，中士的头垂了下来，眼睛看着我，嘴角上还保留着他最后那种开心的表情。

&ldo;他死了吗？&rdo;约瑟问到。

少校缓慢地把中士放在地上，点点头。

我走过去，轻轻按着他的左肩蹲了下来：&ldo;……对不起，罗斯托克……&rdo;虽然杀死贝尔肯中士是为了玛瑞莎，可是我知道这对少校意味着什么。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只是用沾血的大手做了个&ldo;打住&rdo;的动作：&ldo;别说了，夏尔特，算我拜托你！

&rdo;

他站起来注视着对面的年轻人，平静地问他：&ldo;现在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已经为你姐姐报了仇，吉埃德先生？&rdo;

&ldo;是的。

&rdo;约瑟镇定地回答，&ldo;上帝保佑！

&rdo;

&ldo;那么你不反对让我来处理尸体吧？&rdo;

&ldo;如果你能保证不在日后招来麻烦！

&rdo;

&ldo;当然。

&rdo;

少校脱下溅上少许血迹的外套，用盖家具的布把尸体包裹起来，拖到了厨房里，放在储藏柜中，然后用清水洗干净脸和手。

我凝视着他默默地做这一切，突然觉得心底很难受。

约瑟却没有继续注意少校的行动，他的脸上已经少有两年前的冲动，甚至比我们上次见面时更加沉稳，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

&ldo;谢谢你托人带给我的信。

&rdo;他对我说，&ldo;现在姐姐一定可以安息了吧，我们终于为她报仇了。

&rdo;

&ldo;我答应你不会放过凶手！

&rdo;

&ldo;可是……你也做不了&lso;天鹅&rso;了，伯爵先生。

&rdo;

我的耳朵里响起一声炸雷，猛地抬头瞪着他。

他的眼神很复杂，但不是轻蔑：&ldo;难道你自己还没有发觉吗？或许就连姐姐也看得很清楚。

你还是……换个名字吧……&rdo;

我没有说话，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