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不行了，所以想让我接替，你被说服了，便放他进府‐‐想唤醒我的回忆吗?&rdo;他那么多次想刺激我回忆起过往，可惜都失败了，我天生有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若非为了燕离，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那些一团乱麻。

&ldo;玉儿，陛下一旦不在，朝堂动荡，外敌环伺，百姓水深火热，我不能漠视……&rdo;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把我卖给你的江山社稷。

我一个人，比不过他们千千万。

&ldo;师傅啊……&rdo;我卸了劲，往后一靠，陷入他怀里，&ldo;我李莹玉的命，是你的，这王位，你要我坐，我就坐，这天下，你要太平，我便勤政爱民，你要功业千秋，要辉映史册，我便与你做一对明君良相，你看如何?&rdo;

我想，自己终究是认命了，对这个男人，我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便是他要我的性命，我也能笑着剜出心脏给他，而他，也算准了我的无法拒绝……

师傅啊……

我仰头看着他优雅的下颚线，看着他下唇微微一动，唇线一抿，却没有说出哪怕是一个字来。

我微笑着继续说：&ldo;从此以后，我是君，你是臣，师傅，这就是你想要的吗?&rdo;

&ldo;玉儿……&rdo;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埋首在我发间，那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忽得碰触不到。

&ldo;是不是我太自私了……&rdo;

&ldo;是啊。

你把这天下这社稷当成了私嘛……&rdo;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不知怎的，心忽地就冷了下来。

&ldo;在刘澈面前，你说话还是小心点。

你将天下当成了私，又将皇帝置于何处了?&rdo;

感觉到掌下他的表情一僵，我又呵呵笑开，&ldo;别在意，我也只是说笑，先适应一下皇帝的身份。

你是刘澈的心腹，他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文字上的小毛病呢?&rdo;你是先皇留给他的一把利刃，他怎么忍心折了你。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转个身，与他面对面坐下。

&ldo;好了好了，不说那些伤心话了，告诉我，家里还好吗?燕离回去了吗?我说好了回家等他吃饭，这回又爽约了。

&rdo;

师傅眼底闪过愧色，&ldo;唐三随同陶二离开李府了，乔四与我一起，燕离他……不曾回来……&rdo;

我深呼吸一口气，手掌微颤，攥紧了，忍着!

&ldo;也好，走就走吧。

皇帝不都自称孤家寡人，我早晚要习惯一个人的。

哈哈……&rdo;干笑着，叹气。

师傅面上闪过不忍色。

&ldo;你放心，燕离不会有事的。

&rdo;

&ldo;嗯，不放心又能怎样……算了，你走吧，我有些累了。

&rdo;似乎是平生第一次，我这么对师傅说话，从来都是他赶我走‐‐玉儿，回去休息。

玉儿，去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