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吃了，在看联欢晚会。

&rdo;江岩笑说：&ldo;你呢?&rdo;

&ldo;我也在看呢。

&rdo;

&ldo;嗯。

&rdo;

莫名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问：&ldo;儿子呢?&rdo;

&ldo;出去玩儿了。

&rdo;

江岩说：&ldo;今年你们怎么过的，家里热闹吗?&rdo;

&ldo;还能怎么过，家里就剩我跟江铎……哦，还有亦欢，她晚上过来吃年夜饭，刚回去了。

&rdo;

&ldo;亦欢啊，&rdo;江岩说：&ldo;那小姑娘挺活泼的，有她在不会太闷。

&rdo;

&ldo;嗯，&rdo;岳琴吸吸鼻子：&ldo;你怎么样，晚上吃的什么?&rdo;

&ldo;我，&rdo;他稍微停顿，语气略带苦笑：&ldo;我本来想下馆子，结果晚上出门一看，街上的店铺全他妈关门了，只能回来吃方便面，还好家里存了一箱，不然我可气死了。

&rdo;

岳琴闻言抽噎得愈发厉害：&ldo;江岩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老是不能照顾好自己呢?能不能让人省省心啊?&rdo;

他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笑道：&ldo;哭什么呀。

&rdo;

&ldo;阿岩，&rdo;岳琴忍不住：&ldo;你回来吧，我想让你回来……&rdo;

&ldo;别说傻话。

&rdo;江岩仍笑着：&ldo;我们已经离婚了。

&rdo;

岳琴不知该怎么办，倒在沙发里呜咽不止。

江岩在那头听着：&ldo;别哭了。

&rdo;他似有叹气：&ldo;开春以后我抽空回平奚看你，好不好?&rdo;

&ldo;真的吗?&rdo;

&ldo;骗你干什么。

&rdo;

岳琴抹掉眼泪，又同他细细绵绵拉扯半晌，挂了电话，喝罐啤酒，心满意足，恍恍惚惚回房倒头睡去。

岳琴认识江岩的时候，平奚还是长江边上一座平平无奇的内陆小县城，人少，城小，一条大街望到底，黑瓦平房，墙比阴天还暗。

那年头的小县城，随处可见计划生育的标语，出门不过几步就能碰见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