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仰着头盯着太阳，幸亏他戴着墨镜，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地说：&ldo;快了，快了。

&rdo;不知道他是在说所有人都期待的日食，还是别的什么。

&ldo;师傅，走吗?&rdo;一个男人拖着一只大箱子走过来，神色有些慌张地问。

老夏急忙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磊忽然有些后悔坐上这辆出租车了。

这个司机太怪了，他刚才居然对着太阳说话，而且现在谁还会戴那么土气的墨镜呢?现在是刘磊人生的坎儿，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辆出租车是偷来的，老夏摸了几次才找到安全带。

一路无话，老夏的车开得很稳，红灯停、绿灯行。

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市区，老夏似乎漫不经心地问：&ldo;先生，你抱着这么重的箱子不累吗?不如我帮你把它放在后备厢里吧。

&rdo;

刘磊下意识地抱紧了箱子，挤出了一丝笑容说：&ldo;不用麻烦，我不累。

&rdo;有些东西离开视线是很麻烦的，比如至关重要的东西，再比如阴谋。

老夏毫不在意，接着寻找话题：&ldo;你在银行工作?&rdo;

这句话让刘磊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惊讶地问：&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猜的。

你身上有钱味儿。

&rdo;老夏笑得耐人寻味。

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在刘磊的眼中一闪而过，他的语气也越来越冷：&ldo;哦?钱味儿也能闻出来?&rdo;

老夏的眼睛躲在墨镜后面，不知道他在看着前边的路还是在看后视镜里的刘磊。

他说：&ldo;你身上不仅有钱味儿，还有血味儿。

&rdo;

刘磊不露痕迹地盖住了袖子上那块殷红的痕迹，笑着解释说：&ldo;早上的时候流鼻血了，不小心蹭到了衣服上，师傅您的鼻子真灵，您真的是司机吗?&rdo;

老夏说：&ldo;这回轮到你猜了。

&rdo;

&ldo;您是警察?&rdo;刘磊试探着问。

老夏说：&ldo;我要是警察的话，那么你应该坐在警车里。

&rdo;

刘磊忽然觉得这个戴着墨镜的司机变得像谜一样深邃，他说：&ldo;我猜不出来，您就告诉我吧。

&rdo;

老夏笑了两声，说：&ldo;其实啊，我是算命的。

&rdo;刘磊不再说话了，他觉得这个人可能有精神病。

过了好半天，刘磊才又打破了沉静，他说：&ldo;师傅，您给自己算过命吗?&rdo;

老夏一脚把刹车踩到了底，出租车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带起了浓浓的灰尘。

刘磊的话，犯了老夏的忌讳。

3

其实大部分凶杀案都是临时起意的，没有预谋的杀意有时候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刘磊在银行工作，每天能接触到大量的现金，就像是让馋猫看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