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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转机出现在第五日夜里。
那夜狂风忽起,骤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打在瓦片上,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泛起不祥的回音。
床边的胡太医再一次紧张地去号虞淮安的脉,谷雨则愁眉苦脸地支着下巴坐在一边。
忽然之间,在这一片嘈杂的寂寥中,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旁的动静,如疾奔的马蹄砸在青石板上的水洼里,在夜幕里令人心惊。
——是谁?谁有胆子在这井然森严的宫中策马?!
谷雨下意识地自座椅上站起,心脏因不明的期待发出怦怦的响声。
可待他再听,帘外的马蹄声却已止了,好似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幻觉。
谷雨愣愣地站在原地,面对着胡太医“你怎么了”
的质疑,陡然生出一种想哭的感觉。
正在这时,承容殿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一道戴着斗笠的黑衣人影扶着门框迈步进来。
外头下着这样大的雨,他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衣角和帽檐滴滴答答淌着水,所站的地方顷刻之间便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他抬手揭掉那顶斗笠,露出底下一张混杂着血迹与雨水的、苍白疲倦的脸。
“陛下——!
!
!”
见着那人的庐山真面目,胡太医霎时惊呼出声,颤颤巍巍地小跑着前来: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大人他——您怎么样?!
五息草可拿到了没有?!
!”
他的大呼小叫此刻听在许即墨耳朵里如惊雷一般,震得他头疼。
他极轻地皱了皱眉,有些机械地抬起左手,从衣襟里摸出保存完好的一个小袋,轻轻放到胡太医手上。
他做这一切时谷雨就站在旁边,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奇怪。
随着他的目光下移,谷雨忽然瞪大了眼睛——方才因他穿着玄色衣衫看不真切,此刻凑近了,却见他的右手自始至终无力地在身侧垂着,顺着衣袖滴下来的液体褐红不清,像是混杂着血迹。
谷雨惊了一下,正想提醒胡太医,却见许即墨在将五息草交出的一瞬间,整个人跟失了平衡一般向前栽去,同时一大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胡太医草药还没接稳,又得赶紧帮着谷雨去扶人,手忙脚乱的,可惊坏了他那颗老心脏。
许即墨面如金纸地瘫倒在谷雨怀里,却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操着喑哑的喉咙用尽最后气力只说了一句:
“救他”
两个月后。
虞淮安半倚在承容殿二层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俯视着过往的人群。
这个点从这经过的多是一些去找许即墨私下议事的官员,虞淮安看着看着,忽就有些怀念起了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