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通过往墨水里下毒，再暗示别人把毒转移到饮料里？这……太不保险了吧？&rdo;

&ldo;可他成功了，是吧？&rdo;他苦笑，&ldo;在效果上，确实不能保证一定得逞；但说到安全，已经可靠到极点了。

即使失败，江汨被人抓个现行，也不过是打断一场恶作剧，没人会想到有什么内幕。

如果没有刘湘的阻止，彻底得手，田静死了，调查会怎么样呢？查出可乐里有毒，没关系，他没有接触过那易拉罐。

再检验出有墨水的成分，江汨承认恶作剧。

这种说法可能不被采信，江汨因为年龄，倒不会被怀疑，但别人会认为是他父母授意。

继而确认墨水瓶里有毒，但那孩子练字一向是在公众的地方，瓶子就在旁边，谁都有下手的机会。

只要他把自己那枝内胆有毒的钢笔处理掉，就万无一失。

&rdo;

&ldo;那天他问我&lso;膏肓&rso;怎么写时，手里拿的就是圆珠笔，想必已经毁灭证据了。

&rdo;

&ldo;其实，就算怀疑到他身上又怎么样？就算证明确实是他又怎么样？他只是把毒加在墨水里，而不是饮料里。

真正下毒的是江汨，但毕竟是自发行为，他并没有明确教唆，就算闹上法庭，可能也定不了罪。

&rdo;

&ldo;真是太小心了。

&rdo;

&ldo;还不止这些呢。

搜查时，他会故意把钢笔放在危险的地方让人碰掉，给他借墨水的理由；暗示可乐的颜色时，还捎带比较中药和可乐的味道，听起来也就不觉得突兀。

就连叫你去问字的写法，也是有用意的。

哪怕他真的有字要请教，他为什么会叫你不叫别人？&rdo;

&ldo;我是作文字类工作的嘛，他当然觉得在这方面我比其他人渊博……&rdo;

&ldo;问题是，他知道你是写手吗？你没告诉过他吧？再说，那时是谋杀的紧要关头，他会分心去钻研文字？找这个借口，把你叫过去，是因为你站错了地方。

你站在田静旁边，看江汨写字。

江汨要恶作剧，总要偷着来吧？当然要把你调开，方便他下手。

&rdo;

&ldo;我也真够傻的，一直上他的当。

他老看着田静，那天尤其是，眼神还似乎很温柔，算他会装！

我还真以为他喜欢她呢，原来是在关注谋杀进度呀！

他说可乐不好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了。

要真对她有好感，人家就喜欢可乐，他还不顺着说？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逆着来？哼！

&rdo;我咬牙切齿，&ldo;我是怎么想的呀？这么没人性的东西，会有感情？！

&rdo;

杜公子大概被我的激烈吓着了，楞了一会儿，点头：

&ldo;他是可能没感情。

感情应该占据那部分智慧和精力，都用在别的地方了。

他很注意生活中的细节，了解每个人的性格并加以利用，总会找出最好的方法。

你也说过，用推下铁轨的方式杀死吕良，巧妙得像量体裁衣。

而这次下毒，最初的灵感大概来自江汨把盐撒在他的汤里。

他擅于根据各自的特点，把所有人安排在最适合的位置。

如果说刘湘是个好演员，那方擎岳还真是个好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