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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第2页）

不！

！

！”

他大叫着伸出手，身体却渐渐化作了飞灰，无力地消散了。

雷霆浩荡，二条城的火焰与漏水使得建筑的碎片四处溃散，余下的妖怪们要么坠落到了地狱之中要么在异世界式神的讨伐下不甘的消失。

战斗到了尾声。

白发的阴阳师抬袖，恢弘的铃声响了起来，昭告着人间恶妖伏诛。

滑头鬼在补刀后立刻落地，回到了自家妖怪们圈绕起来的临时安全的地方。

朝日川一时躺在那里，见到他来之后伸出手，滑头鬼紧紧抓住他。

在代替奴良陆生进入湮灭的黑洞之中朝日川一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且那一刻他仍旧用尽最大力气使用血鬼术，打开了他的绘梦长卷。

现在鬼的身躯大半白骨暴露在空气之中，血管和肌肉缠绕着白骨迅速生长起来，又立刻被猩红的雷电撕裂。

哪怕是妖怪们看到这样的景象都觉得难受无比。

鬼的修复力令他无法死去，但奇异的妖术、或者说诅咒又在不断地剥离他的生命。

但朝日川一时神情平静，仿佛感受不到自己身体上的痛苦，猩红的双眼一直望着远天，注视着异界的门扉与阴阳师的交战。

“我成功了……”

他如此说道。

奴良陆生握着他的手，低头轻声道：“你早就成功了，阿时。”

滑头鬼没等熟悉的问题问起，就继续回答他：“我喜欢这幅画，也很喜欢你画画的样子，作为妖怪，每次看到你看向我的眼睛，我都在庆幸，我们得以相遇。”

围着两人的妖怪们渐渐散开，凌乱的战场和收尾不需要百鬼夜行的主人动手，作为部下，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朝日川一时的视线慢慢从天际落回妖怪的脸上，他感觉有雨滴落在自己的眼睛里。

清风在满目疮痍的京都中回荡，有新的枝丫丛生，仿若万象鼓舞。

走过山川、淌过河水，历经过万难的灾祸，市民推开门扉，无论昨日有多黑暗艰险，新的一日总有阳光万丈。

阳光攀爬到鬼的身躯，奴良陆生想带他躲避，却不敢搬动他。

朝日川一时却也舒服地眯起眼。

曼丽的巨狐高高跃下，带着白色的光雨，也带着白发的阴阳师落到地上，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眸看向地上的妖怪与鬼。

滑头鬼看到他，几欲张口：“晴明……”

“我与猎鬼人的主公都很认同，世间永存之物唯有人类的心。”

白发的阴阳师走向前，目光注视着奄奄一息的鬼：“它其实比鬼的躯体、比妖怪的思想更能长存，连通两个世界的妖绘师，你的身体将逐渐崩坏，告诉我，你不愿意放弃的‘心’是什么？”

朝日川一时抬起眼睛，两双如出一辙的鲜红眼瞳对视，一切早就在多年之前作出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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