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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rdo;伦纳德说，&ldo;我过得好好的，没什么可抱歉的。

&rdo;

他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这看上去是他的下意识动作，然后他笑了笑：&ldo;你很好奇是不是？很多人都很好奇。

&rdo;

&ldo;抱歉，我不是……&rdo;休斯说。

&ldo;我说过，我不需要听更多的抱歉了。

&rdo;伦纳德说，&ot;他对我做的事是精心计划好的，完全针对我的性格。

我那时……像很多你这样的年轻人一样，有点不切实际，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我一路也的确顺风顺水。

&rdo;

他毫不避讳地说起过去的灾难。

他在我跟前杀死那些人，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知道怎么玩那套游戏，通过你的身体削弱你，步步紧迫，逼你崩溃，毁掉你的精神。

我尽全力尝试了，我反抗，也照着他的要求做……但没有任何用处，我的尊严被踩在脚下，他希望我记住这个。

他当牙医真是屈才，他该当心理医生的。

&rdo;他说。

&ldo;但你现在……&rdo;休斯说，&ldo;我是说，你是行为分析部的主管，你没像他希望的那样垮掉。

&rdo;

&ldo;是的，这就是重点。

&rdo;伦纳德说。

&ldo;什么？&rdo;休斯说。

&ldo;我自杀过两次。

&rdo;伦纳德心平气和地说，&ldo;我晚上不吃药就睡不着觉，我一到阴天腿疼得厉害……他在我身上留下很多东西，但我不会让他毁掉我。

&rdo;

他朝他微笑，说：&ldo;我可以辞职，把生活变成一场漫长的假日。

我也可以休息几年，直到感觉好一点再回去上班，有这样的过去，他们永远都会接纳我。

我也能去当讲师，做些轻闲的工作。

我可以什么也不干，只靠版税过日子，但我回去了，我把失眠的时间用来加班，我没救到那些人，但这些年……&rdo;

他停了一会儿，好像这些年是一段过于复杂、不可言说的时光，然后他说道：&ldo;我手里救过的人命有七十三条，我会继续做下去，有他留的这一身伤，我五年之内还会再升职的。

&rdo;

他看着休斯，模样文雅，但是在阴郁的天光下，他的眼睛里有隐隐的杀气。

&ldo;我会活得好好的。

&rdo;他说，&ldo;非常好，我不会让他这种人毁了我。

&rdo;

休斯心想，真不敢相信局里那些人觉得伦纳德太柔弱，他觉得这人比那些最粗暴的硬汉都强大。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伦纳德问起塞西尔的事，还问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进来，休斯说因为邓肯，这话有点儿蠢，那是副警长，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是什么需要避开的人物。

&ldo;他是我上司，我是说……&rdo;休斯说，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想说啥，但伦纳德看上去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点点头，说道：&ldo;他是个好人，但有点喜欢支使人。

&rdo;

&ldo;是的，在他跟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菜鸟，需要被呼来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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