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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华服女子头戴金步摇，身着艳红锦服，似一团烈火在园中穿梭，正巧看到路过长廊的李御医一行人，高声喝道：&ldo;站住!&rdo;

李御医暗道不妙，连忙转个身，恭敬走到华服女子身边，周全行了一礼，道：&ldo;姚妃娘娘万安，臣李七海领太医院新进医童入院，惊扰凤驾，请娘娘见谅。

&rdo;

黎子何心中一抽，似疼痛又似麻木，最后化作一丝讽刺在唇边滑过，如今，妃子也可称作凤驾了么?

姚妃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李御医，便把目光投向十二个医童，李御医忙解释道：&ldo;初入宫门，娘娘莫看，污了双眼。

&rdo;

后宫嫔妃，不是随便一个男子便可接近，正式入太医院前，这十二个医童是没有身份资格参拜嫔妃的，因此皆垂首站好，连气都不敢多喘，姚妃一一扫过，目光定在黎子何身上，半晌挑声问道：&ldo;你为何与别人穿着不同?&rdo;

闻言黎子何浑身一颤，脑中思绪瞬时被抽空一般无法思考，身体服从意识，抬起头直直看向正在前方的女子，娥眉粉黛，巧鼻红唇，熟悉的脸庞，却是陌生的眼神，时间仿佛倒转到六岁那年，季府，瘦弱的孩子跪在花园中，抬头怯生生看着自己，细声道：&ldo;小姐。

&rdo;

脑中恍惚，双眸干涩，好似一个瞬间那孩子便长大成人，已是双十华年，黎子何突觉眼眶温润，颤抖着双唇，一声&ldo;姚儿&rdo;几欲脱口而出。

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长廊中，耳边嗡鸣，脸颊刺痛，曾经温柔地声音此时尖锐响在黎子何耳边：&ldo;本宫凤颜，是你能看的?&rdo;

黎子何的整个身子僵住，睁大了双眼，眨都未眨一下，明明看着前方却没有神采，僵直的双腿后退一步，单膝着地，另一只腿随之跪下，垂眸，低首：&ldo;小人无礼!娘娘恕罪!&rdo;

园中风起，吹动姚妃发髻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吹进黎子何心中一片冰凉。

&ldo;娘娘，起风了。

&rdo;绿衣宫女上前扶住姚妃，将手上的大红披风小心替姚妃披上，随即柔声道：&ldo;皇上说过要来用午膳，娘娘该回去了。

&rdo;

姚妃颔首，面无表情地拢了拢披风，朝着刚刚过来的方向远去。

李御医这才敢起身，瞥了一眼如木石般跪在地上的黎子何，摇摇头对着众人轻声道：&ldo;走吧。

&rdo;

仍是李御医走在最前方，医童们排成长列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丢下黎子何跪在原地，半晌他才重新起身跟在最后，眨了眨眼，握紧的拳头力尽是汗水，物是人非事事休，今日，是个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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