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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妄言只是不应。
韦长歌偷偷瞄他一眼,自言自语地道:“没有吗?这可奇怪了!
地方人家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却不去查个清楚,实在不像苏大公子的为人啊?”
苏妄言忍俊不禁,破颜一笑。
韦长歌跟着笑道:“好了好了,快告诉我吧!
那个三娘,到底是什么人?”
苏妄言收了笑,正色道:“死人。”
韦长歌微怔。
苏妄言道:“那天我从凌霄那里出来就准备赶回洛阳,但事情实在太过离奇,倒像是夏天午睡做了一场梦似的,一觉醒来,分不清真假。
我想来想去,一时觉得那是真的,一时又疑心是在做梦,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便又折了回去。
“我在附近找了一圈,果然就如凌霄所言,方圆数里都没有别的人家。
再在附近打听,也没人见过类似那三人模样的人。
我找不到那几人,便只好另想法子。
好在我还记得那晚,那位王家先生说自己记不得路,忘世姑娘就回答他,三娘家在过了回眸亭的第一个岔路口往左,门前有三株柳树。
这回眸亭倒是真有的,于是我便照着她说的地方,找上门去。”
一顿,淡淡道:“那地方,是一片乱葬岗。
有一座孤坟,前面种了三株柳树,主人是一个叫朱三娘的妓女。”
韦长歌不禁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半晌轻轻扣着桌面,皱眉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假扮妖魅,设下圈套,要引你上钩?”
苏妄言颔首道:“一开始,我也有些怀疑,事情太巧,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但后来的发展,又实在不像是这么回事。”
一边回想,一边缓缓道:“我到那地方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无人看顾的荒坟。
找了好半天,才在坡底找到三株柳树。
那旁边果然有一个坟头,看得出已有些年头了,坟山已经塌陷一半了,坟上覆满野草,似乎许久无人祭祀。
但坟上既无墓碑,也无标识,看不出是什么人的坟墓。
“我在锦城四处打听,都说那地方叫阎王坡,埋的都是些贫困潦倒客死他乡的过路人,要不,就是乞丐妓女之流。
但每每问到那三株柳树下埋的是什么人,就没人说得上来了。
我料想再问也问不出结果了,就准备在锦城再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回洛阳去。
“没想到,我在酒楼里,竟又碰到在赏花诗会见过的那些‘才子名士’拉我一起喝酒。
席上众人天南海北地一通胡吹,渐渐的,就说起各人的风流韵事。
其中有一个人,感慨万千地说起三十年前在锦城的一段际遇,说是当年他在幕府充任幕僚,其间和一个妓女交好,两人有许多花前月下的约誓。
后来他上京谋职,不得已抛下了对方,三年后回来,佳人却已香销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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