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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恐矣,君子则否。”
虞淮安眉间一跳,心道这小太子好胆量。
果不其然,梁帝“哦?”
了一声,又问:“何以不恐?”
小太子答:“古时两国相征,有罪曰伐,无罪曰侵。
今我国君勤政守礼,未尝得罪,而贵国侵我,可知单在贪利。
贵国理屈,我国理直,是以不恐。”
此话一出,虞淮安清楚地听到好几道抽气声。
“好,很好。
小小年纪能出此言,南魏也不算后继无人。”
梁帝表情未变,眼中笑意却冷了。
他上前两步,大手拍了拍许即墨的肩膀——看似在拍,实则手上暗暗用了力道,语气仍和善得好似一句普通的提醒:
“唯有一点你好似不太清楚。”
“在南魏你是太子,如今既来了北梁,便须称世子了。
天家为尊,世子为卑。
从今以后你在北梁见了朕与一众皇子,须得跪拜。”
“跪拜”
二字加重了语气,好似在提醒许即墨如今的处境。
许即墨垂着眸,下颌绷得死紧,最后还是在满朝文武的逼视下,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虞淮安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心底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点模糊的同情来。
他们虞家所谓“宁南侯”
,取的就是“平宁南魏”
之意。
早年虞淮安跟着父亲出巡,没少见识过两国战争带来的遗患。
他见过撤军后留下的断井颓垣、见过在战争中失去手脚的年轻人,也见过丈夫战死沙场后孤苦无依的遗孀。
比起上位者之间的利益侵蚀,他看到的更多是战争的残酷与人民的苦难。
他当然希望尽早结束两国的纷争,却并不像一些梁国臣子一样对南魏充满仇恨,而是希望这分裂已久的天下能尽早迎来统一与和平。
也正因如此,当他看见最终被人们推出来做牺牲品的只是这样一个干净无辜的孩子时,他只觉心底无限叹惋,却又无能为力。
不过他怎么想的根本无足轻重,反正梁帝兴致格外高,似乎已将这孩子视作自己英武战绩的活勋章,自己逗完不算,又命许即墨下堂一一与群臣见礼。
这孩子是个好苗子。
——虞淮安看着他心想。
知礼仪,有气节,识大体,孤身犯敌却毫无畏惧。
明明是战败之国送来的质子,却在国君面前也不卑不亢。
要知道,就是北梁的臣子,有时对着梁帝也不免发怵。
平心而论,北梁的几位皇子像他这么大时,恐也没有这般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