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收集玩具，他的玩具架上最后一个空位，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空位，终于能够补上…

&ldo;我不会打她。

&rdo;扎那打保票。

岱钦严厉地瞪他。

扎那改口：&ldo;我收帐就是了，大不了给个名号，把她往上抬一抬!&rdo;

岱钦沉默一刻，望向抱着玉姿的沈鸢。

他本想和她说答应扎那的请求，但他看到的，是沈鸢铁青的脸色，愤怒、怨恨，都在她噙着泪的眼里。

他顿住。

&ldo;不行!&rdo;帐内忽然响起清亮的女声。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沈鸢站了起来。

抱着玉姿的那一刻，沈鸢很愤怒也很无力。

她在这里过得并不好，但她牢记和亲的使命，做好王妃的本分，温顺柔和接受汗王的所有安排。

可糟心的事，似乎一件接着一件…

沈鸢忽然明白过来。

她嫁来朔北国一心想着融入，她奋力学习朔北语，说朔北话，接受朔北的穿着打扮…

但事情总有边界，她身为女子又生长于完全不同的文化，本就无法完完全全地融入。

她的出生与立场，就决定了他们永远不会真的接纳她…

也许，杨清元，也从未真正融入过，被接纳过。

游牧民族崇尚强者鄙视弱者，一味退让并不会让他们尊重，反而要更猛烈地把你踩在脚下。

&ldo;王妃。

&rdo;岱钦起身。

&ldo;这件事不行。

&rdo;沈鸢说道。

&ldo;你凭什么说不行?&rdo;扎那被气笑了。

&ldo;就凭我是大周朝的公主，也是汗王的妃子。

&rdo;

&ldo;我是大周的公主，我的奴仆是大周天子特地为我挑选的，她来是伺候我，不是来给你们谁随便买卖的。

她虽然来到这里，但说到底还是周朝的人!&rdo;

&ldo;我也是你的王嫂。

你不和你的王嫂商量，反而恶语相向，你有没有将你的王兄放在眼里!&rdo;

岱钦第一次看到他的小王妃满腔愤慨，义正言辞。

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为了一个奴婢，至于吗?估计是两个人相处久了，有了感情，不想把奴婢交给扎那。

也是，扎那的德行，谁不知道啊?

宾客面面相觑，交流眼神。

扎那立在中央，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把沈鸢塞进嘴里嚼烂!

沈鸢的泪眼朦胧看不清周边景象，但她知道到现在还无人替她说话，就连岱钦也几欲向扎那妥协。

怀里的玉姿浑身发抖地抱住头，忍着疼痛不敢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