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遇见她的那一刻，他却是不得不信的。

因为事实就在眼前。

曾有书记载，妖精幻成人形的时候，那模样都是极美的，可是眼前的这位……只能算是清秀。

但是她看起来年纪很小，五官也精致，现在不好看，难保是因为五官还没有长开的缘故。

她不谙世事，对于他也并无恶意，初初开始的时候，他并无意愿让她留在身边，可是……他也无法赶她走。

她有灵力，其实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算他真的是把她赶出了裴府，依着她的能力，她也是可以自己回来的吧。

但是她是个笨妖怪。

空有一身灵力却不会使用，她甚至没有把能够使用灵力作为自己的本能。

为了留在裴府，他说她是个侍女，她也并无异议。

即便在裴府的日子里，她整天跟着竹叶的身边，一点儿都没有个侍女应有的样子……

&ldo;大人……&rdo;

不知为何，她又在叫他……

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似乎总有无数个问题要问他。

一开始他总是能够耐着性子去回答，但是她提的问题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他并没有那种耐心，也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充当她的夫子，所以……便总是对她神色冷淡。

可是某些时候，他的冷淡，也阻碍不了她的热情……

便如此刻。

&ldo;大人……&rdo;

她又在叫他了……

裴瑾之睁微抬一下下巴，&ldo;何事？&rdo;

只见她有些小心翼翼的，&ldo;大人，我们什么时候会到凉州？&rdo;

&ldo;后天。

&rdo;他言简意赅。

&ldo;那我们晚上是在马车上过夜吗？&rdo;她心里依旧有疑问。

&ldo;有客栈。

&rdo;他惜字如金。

&ldo;我们会在中途停车休息吗？&rdo;她的问题开始不断的延续……

裴瑾之皱皱眉头，&ldo;会。

&rdo;

&ldo;那我们……&rdo;

&ldo;你怎么总有那么多的问题？&rdo;他有些忍不住。

挽碧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无辜，良久，她低低的问道，&ldo;大人，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rdo;

裴瑾之一怔。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软软的，听起来，好像有些……委屈。

&ldo;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才一直得不到大人的好颜色？&rdo;她依旧低着头，&ldo;如果是，那大人可以告诉我，错在哪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