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次日周五，江铎照常上课，许亦欢领完准考证便去以前的舞蹈中心练功，练到晚上九点，收拾东西回家，下了车，站在晚照西路的街边等着和江铎见面。

见面的时间仿佛都是偷来的。

他们牵手沿街道慢慢压马路，许亦欢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分心去看，引来江铎的不满，问：&ldo;谁啊?&rdo;

她笑说：&ldo;我们班同学，廖依雪啊，班长啊，张芸啊，知道我明天要联考，给我发短信加油。

&rdo;

江铎问：&ldo;张芸是谁?&rdo;

&ldo;就是那个小跟屁虫，她也很喜欢跳舞，但家里不让学，所以有段时间缠着我教她，一直师父师父地喊。

&rdo;

江铎想起来，之前她为艺术节排集体舞，那几天有个女生寸步不离地跟在她旁边，恭维崇拜，亲密无比。

江铎见她不断低头回复短信，心下郁闷，忽然伸手夺走她的手机：&ldo;先放我这儿，别玩了。

&rdo;

许亦欢愣了愣，眨眨眼，然后乖巧点头：&ldo;哦。

&rdo;

江铎又说：&ldo;下午我经过你们班教室，看见你桌上的卷子已经堆成山了。

&rdo;

许亦欢闻言倒吸一口气，皱眉嗔他：&ldo;坏蛋，别吓我。

&rdo;

他轻笑起来。

许亦欢扯扯围巾，缩了缩脖子，忽而叹道：&ldo;这次回来，我妈变了很多，说话小心翼翼，好像怕得罪我似的。

&rdo;

江铎并未觉得诧异：&ldo;你在长大，她在衰老，这种转变很正常。

&rdo;

许亦欢面色认真：&ldo;可能我太钻牛角尖吧，审时度势的母爱太廉价了，我根本就不需要。

&rdo;

江铎心想她又说傻话，怎么可能不需要呢，分明是失望太多，怕再受伤，所以先把自己保护起来，说服自己不需要罢了。

&ldo;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rdo;许亦欢调整呼吸：&ldo;虽然你父母离婚了，但至少姑妈对你很上心，没有忽视也不会嫌弃，作为一个母亲她可能有不尽职的地方，但在情感上绝对没有亏待过你。

&rdo;

江铎一时没有回话，垂下眼帘，沉静片刻才说：&ldo;她是很善良的人，只可惜遇到了江岩。

&rdo;

许亦欢怔怔望着他：&ldo;老实说……我一直很难想象姑父暴力的样子，他看起来……完全不像那种人。

&rdo;